陳迅聽不到潘福壽說什麼,危重病房,家屬不能進去。
陳迅向潘福壽微笑,安慰這個可憐的打工人。
護士過來,給潘福壽換了輸液瓶,看了床頭上的監控儀器,生理指標不錯,她出來給陳迅說了。
潘福壽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名字起得好,到下午的時候,各種指標非常正常,內臟出血點沒再次出現。
又觀察了2天,第四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醫生後來跟陳迅簡單討論過,認為是潘福壽長期體力勞動,肌肉結實,加上用的藥物比較到位,所以恢複得快。
陳迅加錢,加上潘福壽在這個醫院工作了20多年,竟然給潘福壽協調了一個小病房,兩人間的。
轉入普通病房之後,病人家屬終於可以陪伴了。
潘福壽見到陳迅,就語無倫次的解釋:“小陳,我真的沒騷擾彆人,我老臉往哪裡擱啊,太丟人了,真的不想活了。”
陳迅安慰道:“福叔,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樣的人”
潘福壽哭了,這個快六十歲的人,哭得像個孩子:“小陳,你福叔活了快六十歲,一輩子沒乾過這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真沒騷擾人,我怎麼解釋他們就是不相信我。”
陳迅說道:“福叔,你上當了,對方是想要錢。”
福叔擦了擦眼淚,說道:“你給我的錢,你拿回去,我不能要,我沒什麼文化,隻會下苦力賺錢,大家賺錢都不容易。另外幫你福叔個忙,這些年我存了點錢,我聯係上老家的人了,他們給了我兒子的電話,我沒臉見兒子,你幫我把錢轉給我兒子”
陳迅記得福叔曾經給他說過,福叔的老婆帶著孩子嫁人了,雙方好多年沒聯係過,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忽然就聯係上了。
“安心養病,其他事情我來處理。”陳迅說。
“我不知道能活幾天,我給我兒子聯係,他理都不理我,你幫我把他的銀行卡號要過來就行。”
陳迅拿過福叔給的號碼,通過手機號,加了一個叫袁夢飛的人。
難道福叔的兒子後來跟後爸姓了,而且改名了?
“你是誰?”對方問。
“我叫陳迅,請問你是彭浦鄉的人嗎?”
“不是,有話直說,想騙錢的話找彆人。”
“我是潘福壽先生的代理人,他想找他的親生兒子潘長生。”
“不認識!”對方發了信息之後,還在後麵跟著一個憤怒的表情。
陳迅繼續聊天,發現已經被拉黑。
陳迅隻好發了條短信:“如果你是潘長生,請跟我聯係,你父親在醫院。”
發出短信不到一分鐘,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是潘福壽什麼人?”電話裡的聲音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年齡不大,估計跟陳迅差不多年齡。
“我把潘叔當我親叔叔。”
“他怎麼了?”問話的人似乎想關心潘福壽,又怕被人看出來,所以聲音依然很冷漠。
“他被人誣陷,想不開,跳樓了,幸好運氣好,掉在二樓違章搭建的遮陽棚上,掉到一樓的時候,掉在西瓜攤上,重傷,剛搶救過來。”
“是不是需要我給醫藥費?”
“不是,是他想把這些年存下的錢給他親生兒子。”
電話裡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對方說道:“謝謝你,我不要他的錢。”
陳迅有點急:“我不管你是潘長生長江還是袁夢飛,隻要你是福叔的親生兒子,我就應該把錢轉給你。我答應了福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