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不是沒想過找陸放開口解釋,但都這麼久了,他也沒張口,什麼態度顯然很明顯。
陸放看阮念念這副倔強模樣,又氣又心疼。
非得做這麼絕?開口問他一句都不行?
陸放心裡這麼想著,可他卻還是沒骨氣開口:“王嬸子,我和阮知青隻是...”
“朋友”兩字,在陸放喉嚨滾了滾,終是沒有說出來。
“王嬸子,我和阮知青沒處對象,前天,阮知青借了我張布票,我答應今天幫她乾活。”
阮念念怔住,目光直勾勾盯著陸放的背影。
察覺到身上灼熱的視線,陸放不爭氣的又把背挺直一些,執拗的盯著王翠,等著她開口。
王翠打量著倆人,不太信。
她才三十歲,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剛剛絕對沒看錯,就是快抱一起。
不過,陸放都這麼說,而且冷著一張臉,眼神凶的跟她刨他家祖墳似的,她不好意思、也不敢再說下去。
心中卻暗罵,陸放孬種!不爭氣!
哪怕沒跟阮知青處對象,今兒個隻要她這張嘴說出去,假的也成真的了,娶個城裡媳婦,有什麼不好的?
王翠心底蛐蛐著,一股尿意襲來,王翠打哈哈道:“那行,嬸子看花眼誤會了。”
“你們繼續,嬸子尿急,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就一溜煙跑了。
阮念念沒想過陸放會幫著她解釋,甚至還把陸放冷眼旁觀的舉動往壞處去想。
所以,當陸放開口後,她心底越發愧疚。
原主不講理的拉人家處對象,她為了小命,又火速分手,她們倆,一個騙人感情,一個玩弄感情,而且,她剛剛還把人想的那麼邪惡。
她貌似真的,真的......挺壞的!
阮念念上前,嘴巴囁嚅兩下,正準備開口道歉。
忽的,什麼東西塞進懷裡。
她低頭一看,竟是農具。
然後,就見陸放頭也不回的走了。
阮念念愣了愣。
生氣了?
那...她應該算分手成功了吧?
小命保住五分之二!
這麼一想,阮念念該高興的,但不知為何,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浮現出一雙通紅的黑眸。
絲絲愧疚爬滿心房,心情莫名低落起來。
阮念念拿起農具,埋頭乾活,試圖用工作麻痹自個兒,把腦海中的歉意壓下去。
認真乾活的她,沒注意到王翠去而複返的身影。
也沒聽到王翠的嘀咕,“這就乾完走了?難道真是我看錯,想多了?”
誰沒年輕過?
咋不知道剛好上的兩人,恨不得每時每刻黏在一塊,又豈會因一句打趣分開?
這麼避嫌,倒真像啥事沒有的樣子。
“哎!白高興一場!”
王翠捶腿走了。
她走沒一會兒,隊裡喇叭發出刺啦刺啦聲音,像是掉了牙的老爺爺,賊費勁的說出一段完整的話。
“赫茲赫茲...下...工...赫茲赫茲...”…。。
尾調拉得很長,但隊裡每個人像是早已習慣,絲毫不覺磨耳,反而嘴角扯起,露出牙豁子,笑得十分開心。
阮念念沒有準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用農具砸到自己。
有原主的記憶在,阮念念知道這是下工的信號,她拿起農具,跟隨大夥一起下工。
這一停下來,腦子就又開始有自己想法,不聽使喚的開始東想西想。
沒穿書前,阮念念就是個剛上大一的小甜妹。
她長得軟,又懂事乖巧,小時候招長輩稀罕,大點兒了招同學朋友稀罕,從小到大都被身邊人保護的很好,這也就導致了阮念念性子單純,心地善良。
一想到上午她居然那麼邪惡的想陸放,而陸放卻不計前嫌幫助她,阮念念心裡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