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小叔叔,阮知青...”
陸花話沒說完,剛還垂著腦袋宛如丟了魂的陸放,便衝到陸花跟前。
“阮知青,她怎麼了?”
陸放聲音激動到發顫。
眼睛又紅又黑,嘴巴冒了一圈胡茬,看著一夜間老了十歲的陸放,嚇了陸花一跳。
騰騰騰。
她退後兩步。
“你是...小叔叔?”聽著熟悉的聲音,陸花有些不敢認。
陸放激動上前:“對!花花,是小叔叔!快告訴小叔叔,阮知青和你說什麼了?回頭,叔叔給你買大白兔奶糖吃。”
嗯,是叔叔。
隻有,叔叔才會給她買大白兔奶糖,其他人摳搜,沒有,就是有,也是水果糖。
確認了陸放身份,陸花也不怕了,把陸長秀早上找她的事,和陸放說了,並把用手帕包著的東西,交給陸放。
看著橘黃色碎花帕子,陸放情不自禁的彎起嘴角。
這是念念的東西。
他見過好多次,念念用這帕子擦汗。
陸放小心伸手去接,可當視線觸及臟兮兮的手指頭時,他觸電般撤回。
風一般的消失在陸花眼前,空氣中飄蕩著他雀躍的聲調。
“花花,你先拿著,小叔叔,去去就回。”
很快,洗乾淨手的陸放,小心接過帕子,正要打開,就聽到陸花的催促聲。
“小叔叔,你快打開,讓我看看阮知青送你什麼東西了。”
忽的,掀起的一角,又被蓋上。
陸放把帕子握在手裡,大步進屋了。
沒看著的陸花,嘴都氣歪了:“小叔叔好討厭,花花討厭小叔叔。”
倏地,身後傳來一道悠悠的女聲。
“老二家丫頭片子,鬼鬼祟祟的和你四叔說什麼呢?”
聞聲,陸花害怕的抖抖身子,慢慢轉身,怯懦的喊了聲:“奶...花花沒和小叔叔說什麼。”
“死丫頭片子,當老娘眼瞎?”王鳳娟衝上前,揪住陸花後衣領,重重的一巴掌落在陸花屁股上:“小小年紀滿嘴瞎話,欠收拾。”
“哇...奶,疼疼疼。”陸花開口求饒:“奶,花花錯了,花花知錯了。”
見陸花安分了,王鳳娟停了手。
“說,你四叔咋回事?”
“奶,我不知道。”
聽到這話,王鳳娟頓覺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了,又啪啪兩巴掌打上去。
陸花邊哭邊說:“奶,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幫彆人捎個東西給小叔叔。”
“彆人?男的女的?”王鳳娟捕捉到關鍵詞,冷冷發問。
陸花嘴巴抿了抿。
她不想說出阮念念的名字。
然下一秒,嘴巴被用力撕扯開。
“啞巴了?快說。不說,老娘拿針線把你嘴巴縫上。”
陸花身子劇烈抖了抖:“女...的。”
“呸!老娘就知道是哪個不安分的賤蹄子勾引我家老四!”
她養的兒子,屁股一撅,她就知道拉的屎,是乾的,還是稀的。…。。
前個回來,呲著大門牙,走路都帶風。
昨個回來,拉著個驢臉,跟死了爹娘似的,一臉哭喪像。
就這死樣,不是談對象了,是什麼?
老四可是她的心頭寶,娶媳婦的事,她早有安排,哪能被外麵的騷蹄子給謔謔了?
“你小叔叔對你這個死丫頭片子那麼好,這麼大的事,你就任由他胡來?”
說起這個,王鳳娟就來氣,又掄起手,打起陸花來。
“說,那賤蹄子是誰?”
陸花終是沒抗住王鳳娟的毒打,哭著說了出來。
“是...阮...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