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寺。
為夫君燕長風求平安,上完香的虞幼笙一如往常,來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後山一處僻靜的溪流邊。
她脫下鞋襪,白皙圓潤的腳丫,輕拍著水麵,清涼的溪水撞擊著肌膚,伴隨著春日暖風,一股愜意湧上心頭,吹散她眉宇間淡淡的愁緒。
守在一旁的丫鬟流螢,忍了一路還是沒忍住。
“夫人,爺他...”
虞幼笙陡然睜開一雙淩厲的雙眼,打斷流螢的話:“流螢,流言不可信。”
“可大夥傳的有鼻子有眼,爺他在邊關,真真切切養了外室。”
“好了。”虞幼笙語氣染上不悅,說出的話語不容置喙:“流螢,此事不用多說,我信長風。”
她信那個愛意濃烈的少年!
五年,鴻雁寄情,120封書信,數不清的珍惜玩意,這份情意做不得假。
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隨風飄向遠方。
山腳下,一輛馬車正疾馳而來。
馬車外,青冥聽著車內傳來壓抑的低吼、粗重的喘息,有些不明白,王爺明知這酒被蘇小姐下那種不睡女人必死的藥,為何還要喝下去?
喝下去也就算了,不去找女人解決,居然下令來相國寺。
相國寺是國寺,廟簽靈驗是真,可王爺這情況,就是簽子再靈也沒用啊!
青冥跳脫的想著,卻是不敢多問一句。
“王爺,相國寺到了,可是走上去?”青冥拽緊韁繩,停下馬車,試探問道。
“去後山。”
後山。
青冥瞳孔微縮,不是他想的那樣?
應該不會吧,今天是初五,那位夫人按理說不會來。
“是。”青冥強壓下心中那可怕猜測,調轉馬頭朝後山走去。
習武之人眼尖,隨著馬車緩緩驅近曾經多次停駐的位置,青冥早就看見那抹熟悉的人影,心中不禁叫苦連天。
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然怕什麼來什麼。
馬車才停下,青冥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道黑影便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中掠出,幾個閃跳間,來到虞幼笙身後。
“夫人,有......”流螢才張了個口,便被紅著眼的謝知羨一掌劈暈。
身後動靜雖小,卻也驚擾了眯眼享受的虞幼笙,她迅速把腳縮回,用寬大的裙擺遮掩住,然後扭頭看去。
看到來人,虞幼笙微怔,接著秀眉蹙起,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她站起,退後兩步,屈身行禮。
“臣婦拜見臨淵王。”
這抹厭惡被謝知羨瞧的真真切切,他壓抑已久的情感仿佛突然打開閘門,瘋狂湧了上來,眼底一片猩紅。
她怎麼可以厭惡他?
謝知羨突然湊近,伸出手挑起虞幼笙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語氣森寒入骨:“你討厭本王?”
對上謝知羨幽深如譚,隱隱像是壓製著凶獸的眸子,虞幼笙心中咯噔一下,麵上卻是不顯分毫,她偏頭躲掉謝知羨的禁錮,又不著痕跡的再退後兩步,拉開身距。…。。
“王爺,臣婦不敢。”
不敢,而非沒有。
謝知羨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道:“本王中了藥,需要女人來解毒。”
“女人”二字被謝知羨加重語氣咬牙說出來,期間他灼熱的視線一直落在虞幼笙身上,想要做什麼,不言而喻。
虞幼笙:“……”
“王爺稍等,臣婦這就去前院尋人,王爺風姿俊貌,想必不少上香的貴女聽聞此事都會欣然接受。”
謝知羨一把將跑路的虞幼笙拽到懷裡,他倨傲自負的聲音在虞幼笙頭頂響起:“真當本王什麼阿貓阿狗都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