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楚天闊涵養再好,也忍不住愣住了半晌。
再看到陳月茹顯然早已存了此心的模樣,頓覺一陣寒涼,冷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辰王什麼身份,你過去也隻能做個侍妾罷了!”
“侍妾也行。”陳月茹已然不要臉皮,隻是滿眼富貴、一心求高道,“隻要姑丈和辰王說,辰王一定能讓我做個侍妾的。”
本想她能嫁個尋常人家做正妻,平平淡淡過了一生,也就是他對亡妻娘家所有的情分了,沒想到她生了這種心思,偏要去做人家的侍妾,真是丟人現眼!
楚天闊已經有些嫌惡,冷冷道:“你做下這種事,還有臉要我去求辰王,我又以什麼身份去給一個王爺送侍妾,回去過你自己的日子吧,彆再來找我了!”
陳月茹咬著牙,想起母親就算不把她嫁給王屠夫,自己毀了名聲,又能嫁什麼好人家?難道離開京城,不可能!她已經適應了京城的生活,這裡的繁華,這裡的美景,她天生就應該在這裡的!
想到此,她也徹底放下了內心的矜持,站起來拉住楚天闊,冷笑道:“若姑丈不幫我說,我便出去講那日是楚筠推我下水的,我的名聲是徹底毀了,若是她的也毀了,姑丈看她能嫁給誰?”
“你!”楚天闊沒想到她竟這般無恥,楚國公府養了陳家多少年,若不是她自己做下惡事,又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時至今日不知內省,竟還存了這樣歹毒的心思。
楚天闊握著拳,半晌才冷冷道:“好,我再幫你最後一次,我會向辰王說明,該有的嫁妝也會給你,但辰王同意與否我便不能決定了。”
“多謝姑丈!”陳月茹喜上眉梢,不過是個侍妾,辰王還會駁楚天闊的麵子?等她成了侍妾,她有的是手段拉攏辰王。到時候做了側妃,正妃,豈不是一步登天!
今日楚筠還看不上她,等她成了辰王妃,一定要狠狠羞辱她!
楚天闊看著她滿臉狂熱的喜悅,竟有些瘋癲了,厭惡地甩開袖子:“今日之後,若我再在楚國公府旁看到你,或是聽到你再提你姑姑,你便自求多福吧!”
說罷,無限惱火地進宮去了。
……
隻是,楚天闊也沒想到,辰王還真拒絕了。
辰王看楚天闊提這事時滿臉的不情願,又聽聞了最近楚國公府與陳家斷絕關係之事,豈會想不到是陳月茹不知用什麼辦法脅迫了這位楚國公?要知道楚國公可是素來剛正不阿,潔身自好,從不過問皇子之事的,今日竟要給他送個侍妾,事出蹊蹺必有怪因。
但一方麵辰王堅信陳月茹設計了他,對這個女人恨得牙癢癢還差不多。另一方麵,他還準備求娶楚筠呢,現在知道楚國公府不認陳月茹這門親戚,定是知道了陳月茹所做的事情,這會收了陳月茹,豈不是自己斷了楚國公府的門路麼。
因此金龍殿外,辰王彬彬有禮、含笑婉拒道:“本王現在都沒有正妃,並不想收侍妾,再說國家大事未成,百姓尚不可安家樂業,本王又怎會有心思呢,多謝楚國公了。”
楚天闊無語,若不是他已知道了前幾天的事是辰王和陳月茹合謀的,還真要被辰王這副愛民如子,深明大義的麵目給騙了。
不過他心裡也不是真心想幫陳月茹,問話不過是最後一點情分,得了話也敷衍地行了個禮:“是臣唐突了,王爺莫怪。”
“無妨,我聽說那陳月茹是個內心險惡之人,險些害了楚小姐,此事似乎也與本王有關,改日本王定要登門致歉。”辰王含笑扶起了楚天闊的手,借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