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親自下的旨意,鄭府自然是歡歡喜喜地備嫁,日子便選在了下月初十。辰王送來的聘禮倒不算多,隻是尋常。鄭府雖有些失望,但畢竟馬上要出一個皇子正妃,這點失望早被即將迎來的滔天權勢富貴給蓋了去。
到了次月初十,敲敲打打、熱熱鬨鬨地一路從鄭府送嫁到了辰王府,嬌豔欲滴的新娘子披著頭巾與辰王拜了堂,又當著眾人麵掀了蓋頭,喝了喜酒,這樁良緣便是板上釘釘的了。
洞房花燭夜,鄭知霜嬌柔地看著辰王,滿心歡喜道:“辰王哥哥,知霜終於等到今日了。”
辰王的手指收緊,就是鄭尚書非要為他女兒求這個正妃之位,擾亂了他所有的計劃,真是個短視之徒。還有鄭知霜,往日是那麼通情達理,在這事上竟不說勸著點她爹。
想到此,他的眸色愈加冷淡,鄭知霜再通情達理,也不過是個區區三品官員之女,如何能與楚國公府的勢力相比?
何況,今日即便打扮得嬌媚,也抵不上半點楚筠那清豔絕倫的風姿。
鄭知霜看辰王神色不虞,急忙舉起酒道:“知霜敬辰王哥哥一杯。”
辰王心裡煩悶,接過酒一飲而儘。
鄭知霜看他喝了酒,正要說話,突然門外一聲扣門。她微微皺眉,此時是誰來打擾?
杜若姨娘進了門來,喜氣洋洋地先是一福,繼而柔聲道:“妾身打擾王爺王妃了,是喜婆剛剛說忘給喜帕了,妾身就討了這個彩頭送進來了。”
喜帕,自然是放在床上證明新娘的完璧之身的…
那日在佛寺發生的事雖說不是人人皆知,但長公主也沒刻意勒令下人勿提,因此京城裡也頗有些傳言。至於杜若,鄭知霜不信她沒聽見?
這個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鄭知霜擰著帕子狠狠瞪著她,杜若卻隻是一臉笑意:“那妾身便放到床上了。”說著令下人就要放上床來。
看著一個處處模仿自己的替代品,隻能提醒自己,在辰王心目中她竟是這麼容易替代的。
鄭知霜咬緊了牙,一把推開那下人,冷笑道:“怎麼這麼沒規矩,沒見到我和王爺還在這裡坐著麼!”
說著她轉頭去看辰王,辰王已是乏了,懶得對付這些女人的勾心鬥角,揮了揮手道:“放下便下去吧。”
杜若怪委屈地福了一福,聲音漸細道:“妾身本是討個彩頭,不料惹王妃生氣了。妾身也是怕這喜帕沒用上,明日人看見了萬一有些風言風語便不好了,才急急地送來。許是妾身嘴笨,不會說話。”
鄭知霜更是聽得怒從心起,當下上前兩步,咬牙道:“你…你說什麼風言風語,給我滾出去,不許你再進來。”
杜若嚇得倒退一步,倒是楚楚可憐地就要下去。
辰王冷哼一聲,皺眉衝鄭知霜道:“她說的也沒錯,那帕子還是用了吧。”
本來父皇就因為佛寺之事對他頗有微詞,若是再傳言出去,惹人非議,隻怕還要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