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三叔不是那樣的。”方正急忙辯駁,但是女兒這麼說心裡也有些沒底,方直不會在學堂裡認識了什麼不好的人,被教壞了吧?他思索片刻道,“走,上去問問。”
說著,兩人將剛剛的紙墨一包,就朝著酒樓走去。
那酒樓的小廝見多了世麵,一見父女二人穿得破破爛爛,就急忙嫌棄的阻攔道:“哎,您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方正有些訥訥,收回了腳,027倒是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道:“我們是給方直方公子送紙墨,他應該在樓上吧。”
那小廝看見了他們懷中的紙墨,才信了幾分,不過還是帶了幾分懷疑道:“方公子可是常客,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們二人?”
“常客?”方正皺起眉頭。
“可不是麼,方公子他們隔段時間便來此,是我們老顧客了。”小廝打著哈欠道。
027眨巴眨巴眼睛,裝作天真無知的模樣道:“大哥,我們是方公子新招的下人,沒見過世麵,這酒樓真是豪華,不知道吃一頓飯要花多少錢呢?”
小廝極為受用,看她就一副村裡人模樣,隻不過勝在模樣清秀,也不惹人厭,便憐憫的看了看她道:“這看你怎麼吃了,若是喝杯茶吃點小吃那也不貴,一錢銀子也就打住了,若是像方直公子一樣好幾人,吃肉喝酒,每次也得這個數。”
說著,他伸出了兩根指頭。
方正顫抖地問:“二錢銀子?”
“呸。”小廝無語了,隻能說明白了,“二兩銀子!”
方正如墜冰窟,他割一車麥子才能賣幾錢銀子,二兩銀子那差不多是半年的收成了,方直竟然隔三差五就來此,也不知爹娘知道麼。
想到此,方正顧不得小廝的阻攔,蹬蹬蹬就上樓去了。
方直那邊正喜笑顏開的享受著同窗們的吹捧。
“方兄,你不僅才高八鬥,還慷慨大方,結交你這個朋友真是沒錯!”
“方兄,今年你必中功名,蘇某在此先提前恭喜了。”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這點小錢方兄怎會在意,來來來,同飲此杯。”
昨天方直回家,先前的一支野山參賣了五兩銀子,轉頭康老太就給方直帶到縣城來了,而方直有了錢,自然是和同窗們出來放鬆放鬆,其實他們平時確實經常來此,不過也是每個人輪著出錢。
前段時間方直手頭緊,已經好幾次沒請客了,其他人不免有些微議,這次他剛拿了錢就趕緊帶大家上酒樓逍遙一把。
其實學堂裡多得是刻苦肯學的寒門學子,平日節儉清正,哪會上酒樓吃飯,不過方直自詡文人風流,結交的也是那些有名的紈絝富貴子弟,久而久之,自然也習慣與他們一樣了。
此刻方直聽著這幾人的誇讚,正是誌得意滿之時,卻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
“三弟!”
方直一個激靈,轉過頭,隻見他大哥穿著平素那身補丁衣服,站在那裡,身後還跟著那眉眼清秀,神情冷漠的侄女。
此時身邊眾人有些疑惑,看看方直這一身雅致新衫,再看看那人打滿補丁的舊衣服,忍不住帶了幾分懷疑。
方直麵色一窘,急忙衝眾人道:“家中下人,應是有事尋我。”說著一個歉意的微笑,急忙將方正拉到一邊。
“大哥,你怎麼來了?”待到了另一邊,方直臉上就繃不住了,一時間竟有些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