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顧千禾站在原地手腳冰涼，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臉火辣辣得疼。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明明很謹慎，怎麼會被薑萊聽見，甚至還錄音！
薑萊把手機收回去，不辨喜怒：“挺健忘的，自己說的話那麼快就不記得了。”
拿到錄音對她而言易如反掌。
她前世被顧千禾針對打壓後，就留了收集錄音的心眼。
隻是那時候的她不敢賭，怕會被顧千禾倒打一耙，讓顧家人更加厭惡她。
“我手裡還有彆的錄音，姐姐要不要再聽幾段？沒準就想起來了。”
薑萊笑看著顧千禾，手指劃過她的麵頰，引得她不止戰栗。
“麵具帶久了，還摘的下來嗎？”
宋芩又驚又慌，有些抬不起頭：“你哪來的這些錄音！”
“姐姐的朋友們給我的。”薑萊回答，“他們說是姐姐希望我趁早認清身份，趕緊離開顧家。”
顧千禾接近軟癱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看向薑萊，慣常溫和的眼神瞬間像是淬了毒一般。
“我真的沒有！你彆血口噴人了！”
薑萊低頭又放出一段錄音。
“慧慧，妹妹要是能聽到我剛說的話就好了，她也挺可憐的，我不想直接趕走她，但是顧家的千金隻能有一個……你會幫我的吧。”
是顧千禾的聲音。
緊接著響起的是林思慧的聲音。
“放心，你是顧家人不好開口，我這個外人可就沒那麼多顧及，薑萊她不走也得走！”
錄音播放結束後，整個荷楓彆墅裡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顧行昀的目光落在顧千禾身上，一瞬間覺得他寵愛了那麼多年的妹妹有些陌生。
這種狠毒的話，她是怎麼風淡雲輕地說出口的。
而薑萊，在這場鬨劇中明明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卻被他們針對了那麼久！
“姐姐記起來了嗎？”薑萊低頭，微微垂下的發絲遮住她雙眸中的情緒。
這段錄音是她找人偽造的，細聽會有些瑕疵和漏洞，但用來逼迫顧千千認罪卻是足夠了。
薑萊貼近顧千禾，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開口。
“我在外流落了那麼多年，但我和顧家是血脈相連的，而你……這些年的榮華富貴應該也享受夠了吧。”
“你聯合那些人做的事情，不是沒有人知道的。”
顧千禾驚恐地推開薑萊，跌坐在地上連連後退：“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宋芩猶豫一陣後，上前把她扶起來。
“行了。”顧行昀捏著眉心，平複著呼吸，“明天晚上我會在家裡設宴，向所有人公開你的身份。”
“大哥，這會不會……”顧少琛沉吟著開口，在看到顧行昀不容質詢的神色後，把所有的話又咽了回去。
“既然大哥都那麼說了，那我就等明天。”薑萊彈去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她再度彆有深意地看了眼顧千禾後，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