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楚傾桉不由輕輕皺眉,還真是皆華裳之貴態兮,其骨性之濁淤。
“不許你們這樣說我娘!”剛剛還埋著頭不敢吭聲的少年在聽到有關侮辱他母親的話時,忽然又奮起了反抗,張牙舞爪的對向麵前的人。
可惜他手無縛雞之力,僅剛碰到長袖,便被一腳踢出老遠,可見那是用足了靈氣的一腳。
這要是從空中摔下,一定是非死即殘的。楚傾桉剛想去接下,便飛旋出一抹藍色身影,將少年輕輕地攬入了懷中。
從空中緩緩飛落,雖是短短幾秒,少年的眼睛卻一眨也不眨地凝視著麵前這張邪肆卻帶著柔和的麵容,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
這一襲藍衣自他記事起便是他整個世界的甘霖。
“寸翎哥哥……”少年的眼眶霎時間紅了起來,卻又想到自己的窘態,連忙用襤褸的袖口遮住了麵龐。
他口中的鮮血便噴湧在了衣衫上,幾滴血珠在泥地中暈染開來。
“阿隱,彆哭。”許寸翎看著蘇隱的模樣,眼中多了幾分殺氣。
將蘇隱的眼輕輕用手蒙住,背對著身後的幾個華服少年。另一隻手聚起幾道光刃,刹那間,後麵的人便永久噤了聲。
“有我在。”
蘇隱離開許寸翎懷抱後,便看見身後幾人全部倒在了小路上,煞白的小臉不由又是一驚,麵上掀起一陣慌亂,“……寸翎哥哥,你快離開吧!這些都是貴族子弟,你殺了他們,那些貴胄不會放過你的。”
“你快走啊,他們的死都是我造成的!”
見許寸翎分毫不動,蘇隱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若是被幾家連著追殺許寸翎,他焉有命在?
許寸翎聽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不疾不徐地輕笑了一聲,看向倒在地上滿身華服的貴族子弟,眼皮下掀開的是譏諷,淡淡道:“倒都是些出生好的,可惜,除開家世也都是些廢物。”
“便是他們父親在,又能奈我何?”
本是打心底的厭惡這些貴胄,但見到蘇隱眸中閃過的詫異後,許寸翎隨即便斂了神色。
“乖,他們的事,我能解決。”許寸翎拿出一顆丹藥便塞進了蘇隱口中,撫去蘇隱麵頰上的淚珠,他的眸中流露出幾分心疼,“怪我之前不辭而彆,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從今往後,你便不再是一個人了。”
蘇隱一雙澄澈脆弱的眸緊緊凝望著許寸翎。
陽光正好,卻怎麼也不敵他耀眼。
幾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的麵前,在許寸翎的身邊跪了下來,“主上。”
“寸翎哥哥,你……”
蘇隱麵上帶著驚愕之色,這幾個黑衣人看起來如此之強,卻對許寸翎俯首稱臣。
看向黑衣人時,許寸翎的麵色恢複了邪肆,可開口間卻帶了無儘的寒涼,“將他們處理了,彆留下痕跡。”
“還有,護好阿隱,將他帶回閣內療傷。”
許寸翎深深地看了一眼蘇隱,“阿隱,我知道你會有疑問,但我要處理一些事,你先與他們回去療傷,我待會再來看你。”
隻一瞬,許寸翎便出現在了楚傾桉麵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閣下便選個死法吧。”許寸翎一開口,就是分毫不留餘地。
這種小地方的貴族死幾個於他而言本是無關痛癢的,但他怕泄露了消息,給蘇隱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況且眼前的女人雖然美的不似人間凡人,甚至還帶有清疏之氣,可她卻對這樣恃強淩弱的場麵毫不在意。
無半分憐憫之心,想來也是個冷漠之人。
“很抱歉,這種選擇,向來是我讓彆人做。”如此狂妄的話語出口,楚傾桉亙古不變的淡漠麵容也是一如既往,語氣更是如死水般不起波瀾。
不過楚傾桉記得書中似乎是有名寸翎的人物的,這人便是女扮男裝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