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不要動什麼歪心思。九洲那些廢物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既然來了魔界,就給本尊安安分分呆著。”
聞言,謝折不耐煩道:“我還不知道嗎?——是你被追殺,還是我被追殺?”
“幾千年的妖怪了還裝嫩。既然喜歡美色,昭離喜歡這副皮囊,你怎麼不獻給她?”
“蠢貨!”男子低沉妖冶的嗓音冷了幾分,“你覺得自己比本尊美嗎?”
“若不是皮囊毀了,本尊還需要呆在你這個爛身體裡?”
謝折聽後,眉色依舊慵懶,不輕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你再說?”
“你有病就多吃藥行嗎?”嶇夷臉上也感覺火辣辣的,“你以為你扇自己,自己就不痛?”
“看你不爽快,自然不痛了。”謝折微微一笑。
兩人鬥了兩柱香的時間,嶇夷悠哉悠哉道:“你還不迎客,待會就後悔。”
謝折微微蹙眉,“怎麼,急著見你老相好?”
“閣主,門外有一女子求見。”
忽然一道溫潤低沉的男音落進來,那人青絲如瀑,顯然是顧長溪的模樣。
“描述一下。”謝折看見這個木偶顯然高興了不少。
“有兩隻眼睛,兩雙手,一個鼻……”
嶇夷見此嗤笑一聲,“怎麼?是你心上人就舍不得下手了?”
“你閉嘴。”謝折話剛落,一道長風便破門而入,木偶瞬間落了一地。
眼看著“顧長溪”碎成了片片木屑,謝折慵懶的鳳眸瞬間便充滿了蕭殺之氣,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味道。
謝折長身玉立,整個人都被狂風席卷,周遭的暗夜星紋湧入了破開的門口,琴不彈而動,發出陣陣鋒芒的琴音,“擅闖星淵,恐怕你有命來,沒命出!”
一頁白衣淡淡撫過閣門的柵欄,灼望微微抬手,幾字粲藍,在一瞬之間從他手中湧出,方觸到暗夜星紋就將其儘數帶了回去。
“轟隆!”
內閣轟然崩塌,謝折一身紅衣從坍塌的建築中飛升而立,“你是誰?”
他抬眸看向前方白衣無塵的女子,那人全身被翡白的鬥篷遮住,隻露出一雙飄渺冷清的柳眸。
這雙眼睛,熟悉而陌生……
可,師尊一向喜歡穿青衣。但,在那件事之前,師尊的確一直穿的白衣。
“看吧,本尊早說了,你還不迎客就得後悔。”嶇夷嗤笑一聲,他早就嗅到了神跡的味道。
眼前之人,實力深不可測。
灼望長身玉立,站在瓦簷之上,他取下了鬥篷。
一張淡漠冷清的神祇之顏在天光下有種九域的神輝。
“師……師尊……”謝折手中蓄勢待發的折扇轟然落地。
灼望不喜歡這種深凝的表情,他淡淡道:“能為我打開絕跡幽穀嗎?”
“可以。”謝折雖然覺得自家師尊又淡漠了不少,但聞言還是一喜,師尊不怪他就好。
“你瘋了,小子,他可是打碎了你的心上人。”嶇夷一驚,他話落又啞了聲,“你師尊身上有很強的神機。以前……我竟然沒有察覺到。”
灼望頷首,而後他微微抬手,地上的碎片便像片片扉頁飛旋空中,最終在點點粲藍之下重新變成了一個昆山如玉的男子。
“阿折……”那男子看著謝折,溫潤的眸如清風霽月,他忽一笑。
謝折眼中劃過震驚之色,他研究良久的千機之術竟然被師尊輕而易舉的把玩於手,他凝著“顧長溪”。
卻在那一瞬,栩栩如生的木偶又轟然破碎,灼望將木偶身體中六角錐似的燦黃靈核送到了謝折身前,他淡淡道:“斯人還在,不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