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溪連忙跟上,卻突然被一道女音叫住了,“蘭溪公子,我家公主有請。”
沈蘭溪眼看著楚傾桉的背影已然消失不見,隻淡淡道:“某不足道,公主若有事,四朝會武可再見。”說罷,便消失在了闔院。
姚月見人已經離開,也隻能心頭苦哈哈地打了個圓場,“蘭溪公子說的倒也沒錯,公主金貴不宜操勞,不若日後四朝會武再見。”
天福客棧。
百裡眠遲直身佇立著,看著珠簾之後的身影,恭敬作揖,“師尊。”
“是兄長讓你來的?”楚傾桉的視線始終落在手中的竹書上,冗雜的繁體字赫然排列開來。
“長機尊者讓我跟著師尊。”百裡眠遲眼眸下斂,音色沉穩。
楚傾桉聞言收起了書,看了眼那一臉肅穆的人,輕輕啟唇,音色淡淡,“你倒是很聽兄長的——雖然你輸給了蘭溪,但四朝會武你仍需參加。”
“畢竟,那是師尊的兄長……”百裡眠遲愣了愣,他以為楚傾桉會問到底,沒想到卻隻是點到為止,“是。”
“過來。”
楚傾桉拿出寒玉針,運起玄力逼自針尖,“把衣服脫了,後背露出來。”
百裡眠遲抬眸看了眼前冷清淡漠的女子,眼底劃過一絲猶豫,手上動作卻很迅速,背對著楚傾桉直接便將後背袒露開。大量深可見骨的疤痕呈現出來,像一隻隻巨大的蜈蚣盤桓在上麵。
與之前不同的,楚傾桉是將寒玉針一根一根刺入了背部,一隻手中融著玄力撫上針背。
每入一根,百裡眠遲的眼睛便猩紅兩分。
在楚傾桉刺入第十七根時,百裡眠遲死死咬著牙,一點聲音也未曾發出。她看著那隱忍的麵色,淡淡開口,“中‘毒’了都不知,這痛得受著。”
直到最後一根進去,楚傾桉一掌拍在百裡眠遲的後背,二十六根寒玉針一齊震出,針尖染上了一抹暗紫的血色。
百裡眠遲一口汙血吐出,地麵上便多了一坨蠕動的透明的蟲子,在黑血中扭動著身軀。
楚傾桉拿出一個藥瓶用靈力將那蟲引了進去封存起來。
百裡眠遲看著麵色又慘白了幾分,他長眉擰了起來,“……多謝師尊。”
“以後儘量不要再和那少年接觸。”楚傾桉將瓷瓶放入了空間,又走近百裡眠遲幾步,用玄力撫上那些疤痕,它們便赫然消失,“我已掩蓋了你外泄的靈力,隻要實力比我弱是看不出的。”
楚傾桉調了一下呼吸,才麵色平靜地坐回了席間,“你四朝會武的名額在嶽紫窈那,三皇子那你不必去了。”
本來楚昔凝是讓他接近三皇子那邊,但看著楚傾桉冷清的眉眼,百裡眠遲還是恭敬回道:“是。”
“下去吧。”
百裡眠遲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楚傾桉,忐忑道:“師尊……可介意我同鬼穀學了君道?”
“為何介意,天下有能之人皆為師者。走上最適合你的那條道,本就無可非議。”
百裡眠遲聞言,眉眼怔愣,隨即他低眉道:“是,謝師尊解惑。”
百裡眠遲一離開,楚傾桉才盤坐著開始調息起來。玄力並非用之不竭,但凡動用,都極具耗費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