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原處等到,自己站在三三之處時,她清冷斜溢的嗓音落在整座船艙上,“困靈縛淵圖。”
她青衣素立,站在三三之處麵向天元之位,“船主,將那小子放出來吧。——不然,我要破陣了。”
“老三,把他們放出來。”隨著機械嘶啞的嗓音落下,一個灰衣中年男人飛身而出,收了幾處棋子,棋盤瞬間停下,他飛身掠過便將聞人玉帶了出來。隨著楚傾桉也飛身而出,棋盤再次變換起來。
“你竟然認識困靈縛淵圖。”那灰衣中年人抱著一把生了鏽的劍靠在船艙上,胡子拉碴的在麵龐上,微微掀眸看向楚傾桉,“你究竟是什麼人,三域的無儘穀口非常人能進。”
說著他看到了楚傾桉手腕上的塵緣散,微微蹙眉,“仙品樓的妓子,沒有任何靈力就能進入無儘穀,還能識破困靈縛淵圖。”
“她不是妓子。”聞人玉蹙眉道:“她隻是……”
楚傾桉見此微微勾唇,淡淡點了點頭,“虎落平陽被犬欺。”
“一域的?”獨眼冷聲道:“三弟,留著他們也是禍害,丟下去吧。”
灰衣中年人沉思了一會,正要說話。
便聽見楚傾桉道:“你們常年被行駛於深海之上,詭影之霧彌漫,身體又還能撐幾時?”
聞人玉見此,輕咳了兩聲,“普天之下沒有她治不好的病,人稱池離仙醫。”
楚傾桉側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們的弱鱗症,我能治,但……”
她話未落,一個黑衣裹滿全身的身影忽然出現,他身上散發著一陣腐敗的臭味,嗓音嘶啞難聽,“——欺騙,會讓你死得很慘。”
“不要威脅我,我願意救人,隻會是還你們方才的善心。”楚傾桉清平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清冷的眸光似落在荒蕪叢生的大地上,這麼久以來,還沒有人能威脅她救人。
“好,我們請閣下醫治。”忽然一道冰藍色的雙眸盯住了楚傾桉,那是一個同樣被裹滿了全身的男人,渾身散發著魚腥味的惡臭。
聞人玉連忙閉氣,看著一旁淡然平靜的女子,心中卻有些打鼓,這兩人除了能動能說話,裡麵的皮肉恐怕都腐爛了吧?這般濃鬱的一股屍臭味。
“在下羌疑。”
那男人請楚傾桉進船艙內,“姑娘先閉氣吧。”
話落,他將裹在身上一塊一塊的黑布驟然掀開,黑布上粘連著腐爛的血肉被布料剝離出來。
“啊……”羌疑悶哼一聲,身上青筋暴露,血肉撕離的感覺非人能及。
他卻不過半刻便將上半身的黑布揭開了,像是一具血淋淋的腐軀立在眼前。
獨眼三人見此都紅了眼,“老二,你這樣直接袒露於霧氣中,若她救不回來,你會喪命的。”
羌疑揭開頭蓋,黑色的濃霧像墨水一樣竄在男人的血管之中,從頭皮開始蔓延出被撕裂的血肉,“這般活著本也沒什麼意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姑娘沒有靈力卻可進入無儘穀走到此處,還能識出困靈縛淵圖,我信姑娘。”
楚傾桉看著眼前一幕,輕吸了一口氣,而後二十六根寒玉神針驟然出現在手中。
“主人,你不能再動用魔炁了,靈元此刻沒有靈力護體,會反噬的。”
“他既心誠至此,我又怎會見死不救?”楚傾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