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淮清聞言,入鬢的長眉微抬,“我非是被派去的……”
“阿笑若不願,我定帶她離開。”鐘淮清鳳眸中閃過決絕之色,音若菩提,“隻是九重牽絆無法讓我一直留在這。恐怕……也隻能撐到明日。”
“已夠了。”楚傾桉頷首,“阿笑大婚隻當是權宜之計,靈淵之主被困靈淵上千年,如今隻待明日便可打破了。”
鐘淮清看了看一旁紅梅,它們淩寒而上,他微微垂眉,“百年了,阿笑依舊沒有放下祂。”
“怎麼能放下,又怎麼可以放下?”楚傾桉淡淡道:“六界尚在,怎能讓神祇寒心。”
“既是姑娘所想,亦是阿笑所想,姑娘需我怎樣做?”鐘淮清輕咳了幾聲,斑駁的血跡暈染在白衣之上,分外惹目。
“阿笑說公子修習醉青山之術,隱匿如化雨。明日大婚恐怕離靈淵罅隙尚遠,但定然會有許多人守在那,守株待兔。”楚傾桉說著,抬頭看向鐘淮清,“不知公子的醉青山可能瞞過那些人?”
鐘淮清微微點頭,冰藍的長發落在身側,弱而有力,“可以。”
他已至上神境,早已踏步入神,隻是此刻身困神界遺址,他無法脫身。此刻有九重牽絆召回,他才得以喘息。
“那就有勞公子了。”說著楚傾桉抬手,手中驟然多出二十六根寒玉神針,“公子靈力運用過多了……”
神針落下,鐘淮清也未曾閃躲,隻是待那無窮針法落下,他鳳眸中微閃過幾分詫異,“世間倒是難有姑娘此般好的針灸之術。”
可惜化靈針此刻亦被他困在神界遺址。
“公子稱謬了。”楚輕桉微微一笑,“你身上負傷頗多,恐怕神界遺址不是那般好闖的。”
“不好闖,但必須要去。”鐘淮清微微搖頭,冰涼的鳳眸帶著淡淡的琥珀色,仿佛雪空下最淨白無瑕的純色燦玉。
“冒昧問一句,公子可是在找什麼?”
鐘淮清在她身上聞到了藍花楹的味道,他知道那是妹妹最喜歡的花,自從從靈淵罅隙出來後,她便常常盯著藍花楹失神。因為,靈淵罅隙中有一株開得最繁盛流光的。
“既是阿笑的朋友,告訴你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