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以鬼界的巫祝之力收集了大半地氣了。”楚傾桉看著這一幕,冷清的柳葉眸微凝,“如今在他的領域中,靈主無法引動天罰。”
“信祂。”祈靈慵懶的鳳眼之中藏過那一絲擔憂,轉而散發著淡淡的明亮,如果神靈要擁有虔誠的信徒才會恒存不滅,那麼她心中的靈淵之主是無所不能的。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靈淵之主被拉進珩曳的領域中了,他們還沒有呢。”獨孤熙寧冰涼的眼緊緊盯著楚傾桉。她至今都不明白,原書中惡毒而不足為懼的人此刻為何會成為她最大的威脅。為什麼,祂會站在她的身邊。
她在上一世,機緣巧合進入無涯洞時就看到過祂,隻是分明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鏡花水月一般,她碰不到,也喚不醒祂。
神人之姿,仰望一眼,都覺得褻瀆。
可如今,祂卻陪著楚傾桉在下凡塵。
大量的鬼氣從十四叢中的鏡湖中開始湧現,祈靈見此微微彎了彎唇。
還不待長瀾晏清抬手開陣,他們在觸碰到方才神級丹藥被天罰粉碎彌漫的毒氣時便開始化作了飛灰。
“不好,她們剛剛煉製的不是神丹,是神級毒丹!快閉氣!”
鬼界為首被鬼氣籠罩著,飛向祈靈,他嗓音陰惻惻的,“靈後,你這是不想小殿下活了嗎?”
話落他手中驟然出現一個被大量怨咒糾纏著的血珠,裡麵投射出一個痛苦的少年,他全身上下布滿了血色的脈絡,一向清雋明亮的桃花眸被血氣充盈,他像是被夢靨攝住了,“哥……哥哥,彆走!我和姐姐……都在等你!”
祈靈看著這一幕,袖間的雙手驟然捏住,指尖發白,慵懶的鳳眸如片片寒光,直刺那人,“你敢把血魔咒用在小桉身上!”
“既然是交易,靈後的心意都不誠,小殿下自然要受些懲罰。”
“我不是珩曳,可不好囚著你不讓你走。隻有你們離開靈淵,再也不要插手靈淵之事,一切都好說。”
說著,他看向遠處楚傾桉身邊的長瀾晏清,看見他眼處的白綢帶,笑得張狂,“長瀾上神,沒了神核,天外天坍塌,你可還好啊?”
獨孤熙寧看著這一幕,微微蹙眉。這癸醜雖是鬼界護法之一,已存上千年。但此舉未免太過張狂。
“先讓鬼界這些蠢貨去耗耗祂的精力吧,不過是一個連上神麵都沒見過的東西,竟敢如此張狂。”
“如今隻能等著空族的人來了。”拿道淡漠的女音響在獨孤熙寧腦海中。
“如果天地都無法奈何長瀾上神,那我又該怎麼殺了楚傾桉?”獨孤熙寧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狠辣與不甘心。
“你殺不了她。”那道女音淡淡回響在獨孤熙寧腦海中,“不會有人能殺她,也不會有人敢殺她。”
獨孤熙寧聽著這些話,微微蹙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道女音沒有再回答,隻是淡淡道:“我們來這是為了化靈針,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了。”
聞言,獨孤熙寧雖不甘心,卻隻能作罷。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十四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