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焦急不已,她還從未見小姐哭得這麼傷心,好似經曆了多麼絕望的事。
“我沒事。”
薑妤擦了眼淚,認真道:
“紫月,我先進去換衣服。稍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一口咬定跟我在一起,從未離開過這裡,明白嗎?”
紫月雖然疑惑,可看著小姐慎重的樣子,還是點頭應下。
她是小姐的婢女,自然萬事都聽小姐的。
容雲殿本就是廢殿,這裡的看守更是稀鬆,據說是先皇一個瘋癲的妃子曾住過,許是忌諱,之後便沒有人住在這裡,反而成了僻靜之地。
也難怪翠珠和薑雪敢在這裡對她動手。
薑妤進去後,迅速換好衣服,忍著身子的不適,帶著紫月離開了這裡。
在皇宮裡胡亂饒了幾圈,撞到不少宮女太監之後,薑妤才帶著紫月去了假山那邊。
還未走近,便聽到了薑雪柔柔弱弱的聲音。
“臣女本是應了姐姐的邀約才來此處,剛走近便暈了過去,並未看到太子殿下。”
薑雪果然把臟水潑到了她身上。
薑妤眼露譏諷,拉住了急著衝上去反駁的紫月。
這裡是皇宮,紫月人微言輕,此刻開口反駁不妥。
“我何時邀你來此了?”
從人群中擠了進去,薑妤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薑雪以及薑父,還有扶著腦袋滿臉是血的太子赫連宸。
無人看到,她垂在兩側的手緊攥著,指尖掐進了肉裡。
真可惜,差一點兒就能殺了他們!
薑雪狐疑的目光看著薑妤,試圖看出些什麼,可隻對上了薑妤冰冷的目光。
難道被這個草包發現了?
薑雪連忙給人群中的翠珠使了個眼色。
“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宮準你去換衣服,為何去了這麼久?”
皇後眯著眼,神情厭煩。
剛剛看到薑雪和太子滾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確憤怒,可很快就發現了異樣,他們兩人都是昏迷的,而且頭上都有傷,若說其中沒有貓膩,她是不信的。
薑妤聞言,收起心思,直接請罪道:
“皇後娘娘恕罪!臣女剛剛換衣服時特意挑選了一會兒,這才耽擱了時間,出來後便不見了領路的宮女,剛剛還險些迷了路,聽得這邊有動靜才趕來。”
皇後沉思,平日她也有所耳聞,這個薑侍郎府的嫡女,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整日隻喜裝扮自己,跟京城那些貴婦和小姐們搶過不少首飾衣服,被人暗中稱作京城第一草包。
也因此,皇後對薑妤這看似荒唐的理由,反倒是信了幾分。
“可你的丫鬟卻說你不見了。”
若不是那丫鬟信誓旦旦地說薑妤失蹤,還暗示薑妤和太子一起去了禦花園這邊,她也不會興師動眾過來,隻想趁機把兩人婚事定下,讓穆太師無法反對。
可現在,被捉到的人變成了薑雪。
薑妤就等著皇後這句話,聞言立刻做驚訝狀。
“紫月一直同我在一起,不曾離開,難道是翠珠?”
翠珠早就收到薑雪的眼神,心中疑惑又焦急,聽到薑妤終於提到自己,立即開口道:
“小姐,是你說有事要找太子殿下,讓奴婢等侯,可宮裡出現刺客,奴婢擔心小姐,這才稟報了皇後娘娘。”
翠珠的話雖然明麵上跟薑雪無關,可無形中還是肯定了一件事。
她薑妤跟赫連宸有奸情。
“你胡說!小姐一直同我在一起挑選衣服,從未說過找太子殿下這件事!”
不等薑妤開口,紫月就按照她的吩咐咬死了這件事。
薑妤注意到了,紫月耳朵微紅,她一說謊就會這樣。
好在其他人並不知道。
紫月的一番話擲地有聲,就連一旁的太子都信了幾分,垂眸看著地上的薑雪。
難不成,真的是雪兒反悔了?
薑雪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有苦難言。
明明算好了一切,卻沒想被薑妤躲過了,反倒她名聲受損,而且還讓太子殿下也懷疑了。
可薑妤還不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