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其實心裡清楚，自己本是可以用真氣幫忙為兩位老祖解毒和療傷的，然而他明白，這樣的直接接觸，兩位老祖必定心存顧慮，不會輕易冒險嘗試。
思來想去，倒不如直接拿出一瓶靈髓。
這樣一來，既能展現出李家雄厚的財力和大氣的作風，同時也能避免因直接接觸可能帶來的不必要麻煩。
況且，靈髓並非真的對神藏境界完全起不到“洗經伐髓”的作用，隻是其用量需求極大，通常情況下大家都舍不得如此浪費罷了。
方岩拱手說道：“方長老，我們並非擔憂中毒，隻是這般使用靈髓對我們來說實在過於奢侈浪費了。若是有其他合適的丹藥，我們願意出錢購買。”
“那就沒辦法了，我身上此刻也就隻有這靈髓能夠解毒，你們到底用不用呢？”方雨依舊麵帶微笑，緩緩說道。
“用，憑什麼不用。”方塘脾氣向來急躁，二話不說打開瓶口，隔空就吸走了一半靈髓，隨後徑直走到旁邊的蒲團上，盤膝而坐，開始療傷。
方岩見狀，下意識地想要伸手阻攔，但中途又無奈地放棄了，隻能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心裡明白，這樣的浪費行為，或許未嘗不是方長老對他們的一種考驗。
在修仙界的殘酷競爭中，若是膽小怯懦，畏首畏尾，又如何能夠跟得上像李家這樣大家族大開大合的行事節奏呢？
“多謝方長老，這些靈髓價值多少靈石，日後我們方家定會如數歸還。”方岩再次向方雨表示感謝。
方雨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也不必過於為此事感到心理壓力過大。
前幾日我們和柳家在暗中有過一次交手，成功破壞了柳家的陰謀詭計，不過我們同樣也付出了幾百萬靈石的高昂代價。
但好在最終讓五十個海瀾城的孩子從中獲得了好處，李家也得到名聲。
我們李家向來不在乎花費靈石，關鍵是要確保花出去的靈石能夠產生實際的效果，有所收獲。”
緊接著，方雨便詳細地將前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不僅包括事情的經過，還深入分析了其中的付出與所取得的收獲。
然後，他又將話題延伸到十萬裡古道上所遭遇的種種事件，詳細描述了各方勢力在其中的出場情況以及各自的表現。
之後，又談到了張家族長遭遇刺殺而後失蹤，張遠山夫婦因此不得不南下避難的事情。
再往前追溯幾十年，張家原本呈現出一飛衝天的良好發展趨勢，但自從與柳如眉定親之後，便厄運連連，災難不斷，家族狀況每況愈下。
方雨講述得極為細致入微，一件件、一樁樁事情，比起之前的簡略描述，要詳細得多，讓人仿佛身臨其境般感受到了其中的波折與複雜。
最後，方雨提及了關於益州天才們的遭遇，特彆是女天驕們的經曆……以及關於柳如眉奪了益州氣運的傳說等等。
他都毫無保留地給方岩一一詳細闡述。
這一番講述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方岩聽得全神貫注，整個人都仿佛沉浸其中，最後甚至都聽呆了。
益州氣運之類的說法，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且虛無縹緲，難以捉摸。
然而，當聽到張家的遭遇時，方岩心中的憤怒和震驚簡直無法抑製，他氣得差點把牙齒都咬碎了。
這不就是方家的“前車之鑒”嗎？
簡直不能說相似，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如果說之前對於方家的天驕方鈺被害一事，懷疑柳家所為隻有八成的可能性。
那麼現在，聽完方雨的講述，結合方家自身的經曆，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就是柳家人乾的好事。
柳如煙，一個原本隻有中上資質的人，憑什麼突然就擁有了後天純陽之體？
這背後是不是她奪了方鈺的體質或者氣運呢？
方岩越想越氣，心中的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怎麼也出不來，最後竟然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將桌麵都染紅了。
這時，方塘恰好療傷完畢，他連忙一個箭步衝過來，伸手攙扶住方岩。
“老頭，你怎麼樣了？”方塘滿臉焦急地問道。
“沒事，這種毒雖然厲害，但還要不了我的命。”方岩咬著牙，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說道。
“你還是趕緊服下靈髓解毒吧！”方塘看著方岩的樣子，心疼不已，急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