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你也知迎丫頭成為公主伴讀乃是喜事。”
“你這個當爹的,不對迎丫頭噓寒問暖,表示關切也就罷了,怎還要當著那麼多的人的麵,要那般逼問迎丫頭?”
聞言,賈赦麵色有些難堪,連忙作揖道:“母親教訓的是,孩兒知錯了。”
說罷,忽然看了一眼站在老太太身邊的一名叫做鴛鴦的丫鬟,瞬時眼前一亮。
原著中有載,賈赦為人貪婪,平日依官作勢,行為多不檢且好色。
這時,老太太繼續說道:
“戲文裡常說,但凡戰事,往往瞬息萬變,若此事真是迎春那表兄所為,想來,是迎春表兄在軍中立了功勞。”
“可無論是哪個原由,你這個當父親的,今後都要對迎丫頭多加重視。”
歸根結底,賈老太太都是一介女流。
在她看來,能成為公主伴讀,最好的直觀體現,就是將來不會因庶女身份受限,而嫁不到權貴人家裡做妻。
儘管是國公府家的女兒,可庶女就是庶女。
古代家族與家族之間聯姻,極為講究門當戶對。
倘若對方同樣是武勳家庭,那麼以迎春庶女的身份,隻能嫁給對方嫡子為妾或是庶子為妻。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一些例外。
那就是庶女在未嫁之前,就有著一個極好的名聲,但獲得名聲的途徑卻極少,稍有不慎便會弄巧成拙。
而成為公主伴讀,就是獲得極好名聲的最穩妥的方式。
隨後,賈老太太又看向賈政與王夫人二人,叮囑道:
“待前方戰事結束後,
嬴家小哥定是要與陛下一同回京接受封賞的。”
“此事,你們二人就多留意一番,倘若嬴家小哥來了京,請他到府上坐坐,讓我瞧瞧他,究竟是怎樣一個少年將軍。”
話音剛落,賈赦便一臉沉悶,心中頗為不痛快。
按理說,迎春是自己的女兒,迎春的表兄就是自己的晚輩。
如今卻讓自己的弟弟與弟媳婦留意此事,算什麼?
但礙於賈老太太,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心中很是憋屈,
“母親,忒偏心!”
...
迎春院子裡。
大宴還未開始。
探春就一路小跑著來到這裡再次恭喜迎春,
“二姐姐!二姐姐!”
“你將來若要發達了,可不能忘了妹妹。”
然而,此刻,跪坐在菩薩像前,雙手合十的迎春並無半點喜色。
探春見了,不由感到困惑,“二姐姐成為公主伴讀,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二姐姐何以苦著臉?”
聽到這裡,迎春緩緩起身,坐在椅子上,麵色愈發顯得苦楚,
“妹妹也知,公主伴讀是許多女兒家求都求不來的事情,為何偏偏落在我身上?”
探春想了想,道:“正如旨意中所言,定是因二姐姐你性情持穩...”
迎春看著她,“妹妹會信是這個原由?”
平日裡,迎春雖看起來極為木訥,但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恰恰相反,迎春在遇到一些事情時,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隻是她覺得無力改變什麼,便就順其自然。
一來二去,便讓人坐實了木訥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