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禁就這樣安靜地看著。
沒有說話，也沒有插手。
漸漸地。
坑下黑牛撞擊的速度越來越慢。
聲音越來越微弱。
氣息也開始不穩，大口喘著粗氣。
然而沈禁還是不為所動，依舊看著。
坑下黑牛似乎耗儘了體力，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瞥了沈禁一眼。
看著沈禁似笑非笑，一臉看熱鬨的樣子，它張開了嘴。
“喂！”
聽到口吐人言的黑牛沈禁非但沒驚訝，臉上的笑意甚至更加明顯。
他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殘渣，起身一臉輕鬆道：
“你繼續，我不打擾你，就隨便看一會。”
聞聽此言。
縱使皮膚堅韌無比，黑牛也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熱。
隨便看一會？這有什麼好看的？
難道這小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不可能吧？
說出的話不像是知道的樣子。
沈禁站在懸崖上伸了個懶腰，似是無意地說了句。
“這鬥獸場深達上百米，就算撞斷那石柱也壓不死你，說不定被壓個半死，其他魔物撲過來，活生生吃掉你的手腳、你的腦袋，會更加痛苦。”
黑牛瞥了一眼石柱，對比了一下此刻自己的身體強度，的確有可能如沈禁所說。
它眼珠一轉，沉聲大吼。
“用不著你來教爺爺！！看你身體孱弱的樣子，我看你不是不想打擾，是怕打不過我！有種你來攻擊我！！！動一下爺爺跟你姓！”
說完黑牛眼中瞬間泛起期待神色。
就想要看沈禁生氣的模樣，氣急之下殺掉自己。
然而沈禁卻是淡然一笑，無所謂地點頭說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我殺不死你，所以你繼續撞吧。”
黑牛頓時愣住了。
兩隻牛眼滿是錯愕。
殺不死？
現在這具身體散發的氣息，都比天界的中將還要強。
殺不死一頭不做任何防禦的牛？
他就是故意的！
“喂！”
眼見沈禁轉身就走，身影隻剩下半個頭，這要是一走，不知道要在坑下待多久。
它開始焦急大喊。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沈禁的身體停下，輕飄飄說了句。
“你不是隻黑牛精嗎。”
黑牛皺了皺眉，兩個鼻孔不斷向外噴出黑氣。
不知道？
那先前那樣的做法是為何？
難道是因為好奇一頭牛，能說人話？
“那這樣，你先把我弄出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再在這深坑待下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死了。
索性試一試。
聞聽此言。
沈禁轉身又走到崖壁上：
“當然可以。”
說著。
還沒等黑牛從驚訝中回過神，沈禁左側腕口便射出三道藍色冰線。
纏住黑牛的身體，瞬間拉了上來。
“……”
黑牛張著大嘴，加上它那雙疑惑的大眼睛，顯得很是搞笑。
“嘖嘖。”沈禁這時走到黑牛身前搖了搖頭，“沒想到，沒想到啊。”
“堂堂魔界的魔王，竟然轉生到牛的身上，而且還是異變成魔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