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得知外甥女早就遇害,這些天在她眼前晃悠的其實是個妖女,不由得大驚大悲,哭了一場。
安王爺則震怒不已,他的轄地之內,南鬥的勢力範圍,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他指著安俊鼻子:“真是反了天了!你平時乾什麼吃的?你去修仙,不就是專門降妖伏魔的嗎?結果倒好,讓那個妖女跑家裡來殺人,竟半個月無人察覺!”
安俊咬著後槽牙,無可反駁,若說沒回家之前,他不知道表妹被換情有可原。但在看到假盧香之後,依然無所察覺,他這南鬥首座弟子的臉沒處擱。
“那女子並非魔修。”楚孤逸忽然說。
“並非魔修?”安俊愕然。
“若是魔修,你我二人怎會沒有一無所察?”
安俊醍醐灌頂,是啊,連楚孤逸都沒察覺,他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
安俊臉一黑,他為什麼要這麼自貶?這不就暗裡承認了比楚孤逸差?
“那妖女不是魔修是何人?”安王爺問。
楚孤逸道:“我看了她的身手與法術,像是仙門中人,但用得亂七八糟,暫時看不出是哪門哪派。”
安王爺長歎一聲:“不管這女子是魔修還是何人,安俊,你務必要找到她,替你表妹報仇。”
安俊沉聲應道:“是。”
各仙門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特彆是要塞之地,都會有所部署。安善城早有設防,開啟金剛大結界並不複雜。
這晚,全城的人看到,流光溢彩的半透明光罩如同一隻巨大的倒扣的碗,罩住城市上空。
南鬥眾弟子分開行動,他們一手持劍,一手握辟邪羅盤,全城搜捕魔修。
辟邪羅盤,也是仙門常用之物,可自動分辨指引周邊一裡地之內是妖邪氣息。
走出安王府,安俊拿出辟邪羅盤,正要禦劍,卻見那羅盤指針指向了自己。
“??”他晃了晃羅盤,“怎麼回事?”
安俊身後的賀涼水:“……”
楚孤逸不慌不忙,“這羅盤壞了。”
安俊嘖了一聲,收起羅盤,不情不願道:“若是那妖女去找你們,還請拿住見我。”
“她為什麼要找我們?”賀涼水問。
“她不是喜歡楚孤逸?”
“……”
楚孤逸道:“如果她來找我,我不能保證你見到的是活人。”
安俊:“隨便,就算她變成屍體,我也要將她碎屍萬段。”
賀涼水:“……”少年,你們好像反派。
安俊踏上飛劍,賀涼水想起來問:“柳畫鳶呢?”
安俊差點從飛劍上栽下來,麵頰透出怒紅,語氣生硬:“不知道。”
“你不知道誰知道?看花燈的時候你們還在一起,還有鄧陽。”
提到鄧陽,安俊那臉色更不能看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從今往後,彆跟我提這兩個人!哼!”
咻地飛了出去。
賀涼水滿腦袋問號,“他怎麼了?白天還對柳畫鳶情根深種,晚上就鬨掰了?”
楚孤逸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回到客棧。
賀涼水去找二寶三寶,這兩個小魔修一點壞事都沒做過,彆被南鬥抓住第一個獻祭了。
“二寶!三寶?”賀涼水喊遍了整個客棧也沒應聲。
肥啾說:“他們肯定還在外麵吃糖葫蘆。”
“這兩個吃貨。”賀涼水正要出門尋人,兩隻小吃貨就回來了,懷裡一如既往抱著大堆零食小吃。
賀涼水趕緊倒出兩粒隱息丹給他們,“快吃了。”
二寶說:“我們昨天才吃過呀。”
這隱息丹苦得很,他們掐準了時間每隔五天吃一顆,絕不多吃。
賀涼水道:“南鬥弟子全城搜捕魔修,你們要是被抓了,會被五花大綁架在火上變成烤乳豬。”
二寶三寶傻眼,“他們好凶呀。”
“所以快點吃了這藥,以防萬一。”
二寶三寶的魔修氣息可以用隱息丹封住,賀涼水的大魔體質卻是個問題。特彆是在吃了化虛丹後,他全身經脈打通,魔息流暢,隱息丹可以騙騙安俊,卻騙不過辟邪羅盤。
賀涼水問楚孤逸:“你還有更厲害的藥嗎?”
楚孤逸:“我沒有壯陽藥,也不需要。”
賀涼水深吸一口氣:“我沒跟你開玩笑。”
楚孤逸正經道:“有三種辦法,一,隻要他們發現賀先生是魔修之前,先找到妖女或鐵麵具魔修。”
賀涼水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完全就是碰運氣,“不太行,二呢?”
“賀先生先一步找到那魔修,兩個魔修在一起,辟邪羅盤就不知道該指誰了。”
“下一個。”賀涼水不想麵對那鐵麵具魔修。
“三,賀先生藏起來。”
賀涼水:“這個我喜歡,藏哪兒比較好?床底還是衣櫥?你要不要給我弄個結界什麼的,最好再布置十個八個法陣,誰來把誰炸飛。”
“……”
“南鬥弟子要是來了,就說我被嚇破了膽才會如此,千萬不要來看我。”
“誰被嚇破膽了啊?”柳畫鳶大搖大擺進來,後麵跟著一臉苦瓜相的鄧陽。
“這是怎麼了?”賀涼水一眼注意到鄧陽半邊腫脹的臉,“誰揍你了?”
鄧陽幽怨的看一眼柳畫鳶。
“好好的,你打鄧陽乾什麼?多好一孩子,彆打殘了,他也隻有這張臉能看,彆砸他飯碗好嗎?”
鄧陽:“……”
柳畫鳶大喇喇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抽出二寶三寶懷裡的烤肉串,全擼嘴裡,大嚼特嚼:“嗬,我可沒打他你,是安俊打的吧。”
賀涼水了然:“為你爭風吃醋了?”
柳畫鳶笑得非常魔性:“哈哈哈!吼吼吼!嘎嘎嘎!不是哦~他們賜我以傷痛,我就報之以傷痛,扯平了。以後你們男人打架,雨我無瓜,膽敢再扯上我,休怪我無情!”
語罷一拍桌子,上樓睡美容覺去也。
賀涼水:“吃錯藥了她?”
鄧陽摸著被安俊一巴掌拍腫的臉,歎氣:“唉,我再也不敢惹柳姑奶奶了。”
可憐的孩子,居然怕到從柳姑娘變成了柳姑奶奶。
賀涼水操起老父親的心:“柳畫鳶這樣,以後誰敢喜歡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