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涼水受到了衝擊,他原以為,百合花開就是這個世界的極限了,他跟楚孤逸摩擦出的“兄弟情”,純屬意外。
萬萬沒想到,本土也有搞基的。
賀泠的臉,青了又紅,紅了又青,好不精彩:“你在說什麼屁話?”
小夙露齒一笑:“阿泠你真會總結,我說的就是屁話——關於屁股的話。”
“……”
堂堂血魔宗右使,居然被名門正派的掌門囚禁地宮,日日夜夜這樣那樣……賀涼水居然覺得,有點帶感。
他看向小夙的眼神變了,什麼叫大丈夫,這就是,被拱了又怎麼樣,照樣談笑風生,把人噎到無語。
“你當真被言淏……”賀泠最後一次確認,“乾了?”
賀涼水乾咳:“阿泠,男孩子說話,要文雅。小夙,你真的跟言淏有了肌膚之親?”
小夙毫無形象地側躺,一條腿掛下來,腳上的鎖鏈晃得叮當響,他一手托著臉,整個一怡然自得:“你們乾嘛那麼吃驚?阿泠,難道你跟血皇天沒上過床嗎?賀涼水,難道你跟楚孤逸沒上過床嗎?”
賀泠羞怒:“你當誰都跟你一樣?”
賀涼水:“……”
小夙笑了,“看來阿泠還沒被玷汙。”
玷汙一詞讓賀泠額角突突跳,他取出一把通體猩紅、造型奇詭的刀刃,這便是賀涼水曾經見過的,可以劈開任何結界的血皇刀。
“啊呀,就等你這把刀呢。”小夙翹起一隻腳,一隻手化出形如月牙的無柄刀刃,“我這‘春秋’根本不管用。”
一般情況下,賀泠是不用血皇刀的,因為這把刀的靈力由血皇天供給,就算遠隔千萬裡,隻要他用這刀,血皇天就會感應到。
這把刀於他而言,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定位器,隻要血皇天願意,隨時都能出現在他身邊。他心裡彆扭。
賀泠運力,血皇刀與鎖鏈發出清脆的碰撞,隻一下,斷了鎖鏈半個環。隻要再來一下,就能完全斬斷。
小夙卻把雙腳往後一縮,血皇刀砍在了地上,瞬間深入地下七八尺,如果不是賀泠及時召回,這刀說不定能鑽到地心裡去。
“夠了。剩下的我自己能掙脫。”小夙笑道。
賀泠道:“待回到血魔宗,我可向宗主調配五萬將士,加上你自己手裡的五萬,應該足夠踏平北冥了。”
小夙眨眼:“為什麼要踏平北冥?”
“言淏如此對你,你不想報仇?”
“他怎麼對我了?不就是把我關在這裡,每天上床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
“反正我也爽到了。”
賀涼水第一次見識到,這世上居然有比自己還要心寬的人。
如果他被楚孤逸強取豪奪……那隻能原諒了。
難不成,小夙對言淏,正如他對楚孤逸?
心有靈犀般,當賀涼水看向楚孤逸的時候,楚孤逸也在看著他。
“小夙,”賀泠無法理解,氣到顫抖,“你有毛病?”
“怎麼說呢,我跟言淏……算是狼狽為奸,你情我願,臭味相投,床上非常合拍吧。”小夙試著總結。
除了最後半句,前麵勉強能聽。
“後麵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解決。你可以回血魔宗交差了。”
“你不跟我回去?”賀泠冷聲問。
“我還有事要做。”
錚然一聲,賀泠劍指小夙鼻尖,“小夙,我可以理解為,你背叛了血魔宗嗎?”
小夙往後退避三寸,兩指輕輕夾住鋒銳的劍尖,訕笑:“親愛的阿泠,我怎麼可能背叛血魔宗,背叛宗主,背叛你呢?”
“你與言淏狼狽為奸。”
這話是小夙自己說的,他大義凜然道:“雖然我被言淏奸了,但我生是血魔宗的人,死是血魔宗的鬼,這點永不改變。”
賀泠並不相信他的鬼德行,但如果小夙不想走,誰也奈何不得,他道:“如果宗主讓我追殺你,我不會心慈手軟。”
小夙立即抱住賀泠的腰,“看在我如此淒慘的份上,阿泠你一定要為我說說好話啊,彆讓宗主以為我有異心,我就是有九條命也打不過他一根手指頭啊。”
賀泠嫌棄地推開他,轉身就走。
小夙伸長了手臂,抖個不停:“阿泠啊——我的好兄弟——”
“……”賀泠走得頭也不回。
直到賀泠的身影看不見,小夙過足了戲癮,奇怪地看著楚賀二人:“你們為什麼不走?難道想躲我床底聽活春宮?”
賀涼水汗顏,“看來你在這裡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小夙彎起唇角,“我向來很會苦中作樂。”
賀涼水也很會苦中作樂,但樂成小夙這樣的,還是頭一回見,“你當真不想出去?”
小夙道:“我想看看言淏玩什麼把戲。”
賀涼水用扇子指著他腳上的鏈子,“都把你這樣了,你覺得他能安什麼好心?就算你們有肌膚之親,難免大難臨頭各自飛。”
小夙滿不在乎:“他想飛就飛,反正地球是圓的,他轉一圈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