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倒是貼切得很。子車良忙問:“如何破?”
“落地。”
眾人往下飛降落,恐怖的事來了,降落也沒有底,根本無法著地。不過任何法陣都有破解之法,眾人發慌楚孤逸不慌,他道:“上不通天,下不著地,那就橫向散開。”
楚孤逸帶著賀涼水繞著山體飛,與其他人隔得遠遠的,飛到一定距離,法陣倏然破了,他們仍在半空中。
日頭漸漸西移,這一耽擱,竟然已是黃昏。
黃昏,日月交替之時,被稱為逢魔時刻,這個時間點最容易發生怪事。也是琴若歡的拿手好戲,他放出了幾隻經過他手煉製的魂魄,那已經不能稱之為魂魄,而是鬼魅。
它們牙尖嘴利,血盆大口,裸露的肢體縫縫補補,極儘惡趣味。並且彈跳力極佳,就算人在天上飛著,它們也能跳到半空,將人拖進密林深處。
不知不覺,就少了幾名弟子。
眾人無不駭然失色,立即去追。
柳畫鳶坐在秋千上,正要欣賞山林儘染黃昏的美景,忽見一隻醜不拉幾、漆黑血腥的鬼魅襲來,尖利的爪子抓住她雙腳,嚇得慘叫不迭。
“柳畫鳶!”賀涼水忙用扇子去扇那鬼魅。
楚孤逸亦以靈力擊打那鬼魅。鬼魅張開裂到耳後根的嘴,似要吃柳畫鳶的腳,柳畫鳶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賀涼水拽住她兩條胳膊,楚孤逸躍下飛劍,一手握住劍柄,借力飛起一腳,將鬼魅踢了個半身粉碎,跌落下去。
“柳畫鳶?柳畫鳶?”賀涼水糟心,“讓你彆來你非要來。這下暈了還看什麼帥哥?”
是的,柳畫鳶冒險而來不為彆的,當然是為了看某位掌門帥哥,還有大名鼎鼎的琴若歡,以及被兩人愛得死去活來的卓南晴。
柳畫鳶霍然睜眼,瞪得比銅鈴還大:“沒錯,我要看帥哥,我要看他們之間的狗血多角戀,與愛恨情仇,我不能暈!”
“……”
楚孤逸:“閨女,你很勇敢。”
柳畫鳶身上還虛軟著,但她堅強地坐回了飛劍下的秋千。
離盼飛來,她剛才瞧見了驚險一幕,忙問:“柳妹妹,你沒事吧?”
風芳也飛了過來:“柳妹妹,你有沒有受傷?”
麵對兩位漂亮姐姐的關心,柳畫鳶揮揮小手:“沒事,有我爹我娘在,我一點事都沒有。”
離盼與風芳看向柳畫鳶的乾爹乾娘……
楚孤逸:“既然你們都喜歡我閨女,就一起叫我爹吧。”
“……”
天色越來越暗,失蹤的弟子成了大家心頭的一個結,各門派人去尋,其餘人繼續朝峰頂前進。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腳踏實地。
峰頂並不大,可以說一覽無餘,然而眾人四顧望去,並無言淏或琴若歡的身影。
隻有一個瘦骨嶙峋、身材矮小的老婆婆坐在一塊石頭上,乍一看不像個人,像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怪石。
還是離盼走了過去:“刑婆。”
刑婆蒼老的聲音透著疲憊:“我等你們很久了,這麼晚才上來,還沒有我老婆子腳程快。”
離盼笑道:“在北冥,誰能跟您比啊。你看到言淏了嗎?”
“我要是看到,能坐在這裡等你們嗎?”
離盼眉心微蹙,亮起長明燈,悚然失色,“他不在這裡?”
刑婆:“言淏這小子長大了,比小時候還古靈精怪,連我也騙了過去。”
賀涼水:“……”
傳遞言淏在觀海台的消息,是他跟楚孤逸,這樣說來,在地宮之時,言淏就有意讓他們傳遞假消息,以此來個空城計?
刑婆咧起沒牙的嘴笑了,夜幕下嘴巴眼睛都黑洞洞的,卻又透著那麼一點和藹:“所以說,他這掌門無論是武力還是智慧,當之無愧。隻是為情所困。”
“他不在這裡?”眾人驚愕,“那他在哪裡?”
“重要嗎?”刑婆拄著拐杖站起來,“累了一天了,都下山去吧。”
結果大家累死累活想方設法進的攀雲峰,居然是個空殼子。
“聽聞,”楚孤逸忽然出聲,“卓仙師獨愛楓樹?”
刑婆目光一動,離盼立即明白過來:“師父病重昏迷之前,一直想再看一次漫山紅楓,現今正是北冥楓紅之時……”
“在宿楓山。”離盼肯定道,“他一定是想讓師父醒來時,也能看見她喜愛的楓樹。”
柳畫鳶忍不住來了一句:“你師弟真的好愛你師父啊。”
“……”
賀涼水心想,如果不是看到言淏與小夙的活春宮,他就相信言淏是個癡情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孤逸:我對賀先生忠誠如一。()
賀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