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涼水雙腿交疊,雙手合十,一臉大慈大悲:“阿彌陀佛,心靜自然涼,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善哉善哉。”
楚孤逸湊過去,咬著他耳朵膽大包天問:“要不我們偷偷來一次?”
“……”賀涼水氣得差點一佛出竅二佛升天,桃花眼羞怒地瞪著楚孤逸,擰他耳朵,“色.欲熏心了你!”
楚孤逸曉得自己造次了,說:“開個玩笑。”
賀涼水推開他,“坐好,跟我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楚孤逸正襟危坐,兩人就跟入定似的,對耳邊的“色聲色語”聽而不聞,一度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怕什麼來什麼,就在賀涼水以為自己可以原地飛升的時候,他原地爆炸了——
重重的紗幔遮擋,偌大的血魔宗大殿,血皇天與假賀泠從東滾到西,從西滾到南,又從南滾到北,大戰三百回合,直教美人嬌喘籲籲,香汗淋漓。但這,依然不夠血皇天玩耍的。
賀涼水眼睜睜地看著,兩具肉色自紗幔中滾了過來,他就像看到了洪水猛獸,背脊貼上了牢籠,想找出路,奈何無門。
砰的一聲,兩具男人的軀體撞上了牢籠。
假賀泠:“哎呀,好疼呀。”
血皇天連忙察看美人胳膊,居然已經撞青了,怒目而視,眼神似清醒又似糊塗,不變的是殺氣騰騰:“你們為何在此?”
不愧是情天幻海,這大魔頭已經忘了是他把人關在這裡的了。
血皇天拽了一截簾幔蓋住光溜溜的假賀泠,陰沉沉道:“既然你們看到了,就不能留你們了。”
賀涼水:“這話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剛才?”血皇天蹙眉,“本座何時說過?”
賀涼水努力不往血皇天下麵看,怕長針眼,“你看看你身後的人,真的是賀泠嗎?”
假賀泠依偎到血皇天懷裡,羞羞怯怯地看著賀涼水,“宗主,他們是誰啊?”
血皇天捏住假賀泠下巴,認真打量。
假賀泠紅了臉頰,“宗主,你彆這樣看我,我會……懷孕的。”
“……”血皇天說,“你又不是女人。”
假賀泠:“宗主想讓我懷孕,我就懷孕。”語罷,他的肚子就大了起來,“你看,都八個月大了。”
賀涼水:“?!!”操啊,彆玷汙泠泠形象了好嗎?
血皇天又犯起了糊塗,“原來我的阿泠會懷孕。”
“血皇天!”賀涼水抓住鐵欄吼道,“你清醒一點,你中了琴若歡的情天幻海,你把大家都拖進來了!”
在看到楚孤逸之前,血皇天還能保持理智;看到楚孤逸之後,男主光環作用,他這個大魔頭必須掉一點逼格。也是賀涼水的提醒,血皇天才會壓抑不住讓日思夜想的“賀泠”出現,成功衝垮他的理智。
如今,需要彆人的警醒,才能讓血皇天回歸正常。但這並不容易。
血皇天自認為很正常,冷笑道:“你這話很有意思,琴若歡那種三腳貓的伎倆,本座怎麼可能著了他的道?”
賀涼水搖晃鐵欄,急得不行:“大哥,是真的,你要是再不清醒,賀泠就被悶死了!”
血皇天蹙起兩道濃眉,“阿泠就在這裡,你若再膽敢胡言亂語,休怪本座無情。”
假賀泠順從地伏在血皇天懷裡,“宗主,我就在這裡,我們的娃都會打醬油了。”
語罷,一個光屁股小孩跑了進來,爹爹阿娘一通亂叫,模樣活脫脫的就是小時候的賀泠。緊接著又跟進來一個,模樣自然隨了小時候的血皇天,身上還披著一塊獸皮。
賀涼水:“……”
幾句話的工夫連生兩子,不愧是夢!
血皇天愣了一下,繼而無比自然地接受了這一切,“阿泠真能生,我們再生十個八個吧。”
看來血皇天是真的喜歡小孩子。
假賀泠嬌羞:“宗主想讓我生幾個就生幾個。”
賀涼水要吐血了,正要再掰扯幾句,楚孤逸就跟念經似的,講述起琴若歡的惡行,以及在北冥的所作所為。
“……鯤神之事剛過,賀泠帶著血魔宗的兵將來到北冥,帶走了琴若歡。半途遭到琴若歡暗算,現今被困在天山。”
講道理是沒用的,要說事實。
隻要經曆過,是不可能忘的,夢裡再美,終歸要醒。
血皇天的臉色冷極了,他身邊的假賀泠倏然消失,兩個孩子也如同一縷煙散去,紗幔儘碎,這座古樸的大殿重現往日莊嚴。
他的衣服憑空生出,遮擋赤.裸的深麥色軀體,他走上寶座,轉過身來,唇角翹起的弧度裡藏著腥風血雨,“好一個情天幻海,看來本座真是小瞧他了。”
賀涼水欣慰地發現,牢籠化作了齏粉,他與楚孤逸重獲自由,忙道:“我們應該儘快出去,否則讓琴若歡先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縱然琴若歡也被血皇天帶進了夢境,但情天幻海在琴若歡手上運用得登峰造極,難保不會用彆的手段先一步離開。
血皇天像是聽取了勸言,賀涼水眼前漸漸蒙上白光,在脫離的最後一秒,他聽到血皇天惡意滿滿的嗓音:“阿冽,你該動手了。”
動手?動什麼手?
哦,他曾在血皇天麵前吹牛,說他接近楚孤逸是為了複仇。
作者有話要說:
血皇天:阿泠好美,好能生。
賀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