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逸下頜微抬,道:“此時,除了相信我,你們彆無選擇。”
“楚孤逸。”段鴻低聲喝道,“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鬨?”楚孤逸不置可否,“我隻是很奇怪,這麼明顯的破綻,你們為何看不出來?”
“什麼破綻?”
楚孤逸目光鎖定林鬆煙,“殺了他,就知道了。”
子車良手握配劍,攜符籙一躍而。林鬆煙錯身閃躲,段鴻更是護在林鬆煙麵前,與子車良兩劍相擊,劍鋒火花迸濺。
“子車掌門,請冷靜!”段鴻道。
子車良沉聲道:“我也很奇怪,為何林公子還能如此遊刃有餘?”
林鬆煙屈身退到十步之外,慢慢站起,氣勢駭人,“彆逼我。”
薑還是老的辣,子車良挑開段鴻的劍,再次襲向林鬆煙。林鬆煙運足靈力,一掌擊去,竟將子車良震出五十丈開外,安俊大喊一聲“師父”,奔了過去。
四下嘩然,竟連子車良都沒辦法取林鬆煙的性命?
看了半場戲的賀涼水放下茶盞,心中敞亮,撫掌高聲喝彩:“林公子好身手!”
眾人:“……”你還有工夫拍手!
段鴻似也沒想到林鬆煙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擊敗子車良,怔了半晌,“四……師弟?”
林鬆煙冷然道:“他們要殺我,難道還不準我還手嗎?”
“……”
徐平寬顫聲問:“鬆煙,你的修為何時如此之高了?”
賀涼水笑了,這哪裡是修為,分明就是金手指。牛逼啊牛逼,在場恐怕隻有楚孤逸這個男主,能跟林鬆煙過過招了。
林鬆煙隻道:“弟子藏拙,讓師父見笑了。”
徐平寬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這世上哪有人藏拙藏成這樣的??
有人問:“既如此,在地牢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逃?”
林鬆煙未置一詞,不屑回答。
朔風凜凜,夾雜著點點雪晶,楚孤逸摩挲中指細黑的戒麵,漫不經心道:“這謎底,是該揭開了。”
“什麼謎底?”眾人不解。
“林鬆煙,早就不在了。”楚孤逸字字肯定,“站在你們的這個人,並非林鬆煙。”
林鬆煙悚然失色,“楚孤逸……”
楚孤逸不看他一眼,自顧說下去:“大概是從半年前開始,林師兄就被人替換了,到今日我才發覺,不得不說這位林公子瞞天過海的本事實乃一絕。”
段鴻驚疑道:“五師弟,你莫要胡說。”
語罷,一把捏住林鬆煙手腕,放出一縷靈力試探,“他身上並無魔氣。”
林鬆煙麵沉如水,沒有收回手。
楚孤逸輕笑:“誰說,隻有魔修會奪舍?”
“不是魔修?那是……鬼修,魂修,妖修?”眾人猜測,“不對,若是鬼修,會有鬼氣;若是魂修,會有陰氣;若是妖修,則有妖氣。”
段鴻道:“皆無。”
楚孤逸:“你們看,你們又被他蒙騙了過去。”
“……”
“且不管你們眼前的林鬆煙什麼修,”賀涼水起身,取出一張紙條,“這是青霄特產的紙,上麵的字跡,可是模仿林鬆煙的?”
這張紙,正是當初賀涼水被擄去血魔宗時,從血皇天手裡拿到的。本以為派不上用場了,沒想到還有用。
紙條上隻有一句話:“賀冽在安善城。”
賀涼水念道,說罷一揚手傳了下去,徐平寬接住紙條,仔細辨認:“這、這是何意?”
“眾所周知,”賀涼水道,“在影魔城,楚孤逸一劍斬殺魔頭賀冽。在安善城,隻因我與賀冽有幾分相似,就有人勾結血魔宗告密,說已死之人在安善城,害我平白被綁到血魔宗。這張紙,正是從血皇天那裡拿到的。”
“勾結血魔宗?”大家看向林鬆煙的眼神變了。
徐平寬怒聲質問:“這可是真的?”
林鬆煙指著賀涼水,“他才是魔修!”
賀涼水:“我也不是想洗白什麼的,隻是被人誣陷的滋味當真不好受。你們信不信,我也不在乎,反正今天要死的又不是我。”
“……”
“段大師兄,”賀涼水慢悠悠搖扇,“他們都是瞎子,難道你也看不出來嗎?”
若段鴻是扭轉這場戰局的關鍵,不如反將一軍。
林鬆煙臉色越發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
賀涼水:沒想到有一天居然還能洗白!
楚孤逸:賀先生本來就白,特彆是屁股()
賀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