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葉凡聞言搖了搖頭，接著歎了一口氣：“她是個很善良的女人，我遇到她的時候，在殞神沙漠裡，當時我重傷垂死，是她用鮮血吊著我的命。”
“我以為，我遇到了愛情，是的，我跟她生活了二十……兩年，她是那樣的體貼溫柔，我的所有一切，她都能考慮到，那段時間，我很快樂。”
或許是藏得太久了，葉凡也需要傾訴，或許是為了讓熏依相信他的話，葉凡將與唐靈的經曆慢慢說了出來，有些話，埋在心裡容易堵住他最軟弱的地方。
“我們可以為對方去死，為了她，與天下為敵，我也不皺眉頭，可是……”
葉凡的雙目露出一絲哀傷和痛心，還有一絲憤恨，雙手不由自主的捏在一起：“可是到了後來，她竟然為了家族的輝煌，背叛了我，到了如今，我還能記得那種痛苦，那冰冷的匕首，那雙愧疚卻又陌生的眼神。”
熏依在旁邊靜靜的聽著，一個簡單的故事，很多地方，葉凡都是一筆帶過，顯然對他來說，那並不是非常好的回憶，但是葉凡也不過十八歲啊，一起生活了兩年，他多大跟彆人認識的。
還有殞神沙漠，那不是在金國邊緣的禁地嗎？葉凡竟然還去過這種地方？
“她竟然愛著你，為什麼還要傷害你？”熏依有些不解道。
“愛？嗬嗬！”
葉凡聞言不由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是的，她愛過我，我很清楚，真正的情感在那段歲月之中，是無法掩藏的，我當時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計劃的，隻不過當我回首過去，我發現最後的背叛，隻是突兀出現的選擇。”
“所以一開始可以為了對方去死，生命都不算什麼，到了後來，在家族榮譽，族人延續麵前，愛算的了什麼？愛能夠超越生命，在我們武修眼裡，最不值錢的就是生命。”
“所以愛其實什麼都不是，它神聖，純淨是因為價碼不夠，隻要利益足夠，愛情隨時會被拋棄，我……我不想再做一次這種‘愛情’的犧牲品，所以熏依，我並不適合你，你適合更好的。”
熏依聞言不由沉默，她很想說自己不是那個女人，她可以為了葉凡付出一切，所有的一切，不僅僅是生命，隻是語言是蒼白的，或許在當時，那個女人也曾經這般告訴過葉凡。
身上的傷口可以複原，但是心上的傷口如何複原，葉凡他現在就是這樣一個把自己封存起來的人，而她愛上的也是這樣的葉凡，難道要她說，葉凡把上一個人給予的傷痕用來排斥她，對她不公平嗎？
那才是可笑，一個人已經不相信愛情了，他坦然的告訴了我，他沒有任何隱瞞，我有什麼資格怪彆人？我要做的，就是把這顆封存的心再次融化。
第一次，熏依發現無所不能的葉凡，這個完美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麵，她露出一絲微笑，柔聲道：“你說這些，就是讓我不要亂想的吧，放心啦，我不會亂想的，不過葉凡，你也要加油，那個女人，她已經是過去，你也適合更好的。”
第一次，熏依沒有害羞，而是如此坦然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葉凡聞言不由再次將那種不好的情緒壓在心底，點了點頭：“天色很晚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