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盼弟請人代李安做了一首,但張惠卻沒有放下扇子,其意似乎是無論如何都要李安自己做一首才行。
眾人紛紛看向李安,李安思索片刻,道:“閨裡紅顏如舜花,朝來行雨降人家;自有雲衣五色映,不須羅扇百重遮。”
張惠聽了,將圓扇拿給一旁的春喜,露出了麵容。
其傾城絕色的臉上,露出燦爛中帶有一些調皮的笑容。
接著,又是同牢禮、合巹禮,然後撒錢。
撒了錢,婚禮儀式才全部完成,李安和張惠一起進入婚房。
世界終於安靜了。
張惠和李安一起走到床上落座,不約而同的長長舒了口氣。
李安轉頭看著張惠,問道:“累嗎?”
“嗯。”張惠點頭,微微笑道:“原來將軍也是會作詩的。”
“隨口胡謅的。”李安拉起張惠的手,輕撫著她光滑細膩的手指,道:“萬一我不會作詩,你就不卻扇了?”
“那也不是。”張惠順勢靠在李安胸膛,“我隻是想知道,將軍到底還有多少能力是我所不知道的。”
“那今天你會了解很多,”李安摟住張惠。
“是麼?”張惠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安,眼神裡帶著三分挑釁。
這次,張惠沒有害羞,因為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李安低頭,伸手輕撫張惠的臉,道:“夫人真人間絕色。”
張惠輕聲道:“從此以後,隻屬於郎君。”
氣氛到這裡,說再多的話也沒有行動來得真切熱烈。
兩人展開了法律禁止描述的深入交流。
……
次日,夫婦二人本該早起拜見父母,但可能是兩人昨晚交流得過於熱烈的原因,張惠睡到太陽高起,才睜開惺忪的睡眼。
張惠睜眼看到李安正望著她,自覺的靠在李安肩頭,懶懶的問道:“現在是什麼是時辰?”
李安道:“巳時。”
“嗯?”張惠坐起身,“今日雞鳴,就得去拜見阿家阿翁,現在已經失了禮數,郎君怎麼不叫醒我?”
李安道:“昨日我們辛勞了一天,阿爺阿娘應該能諒解。”
“我需事舅姑如父母。”張惠起身下床,收拾洗漱,然後拉著李安去給李允和趙盼弟請安。
李允和趙盼弟見了夫婦二人,也沒怪張惠失禮,隻是滿臉堆笑,一家人其樂融融。
就這樣過了三天,李安帶張惠回門。
簡單的問候過後,張蕤主動轉到了公事,說道:“洛陽那邊傳來消息,說黃巢亂軍已經進入洛陽,也不知官軍能不能守住潼關。如今朝廷的消息已經送不出來,不知接下來局勢如何。”
張惠本欲說話,可想起李安就在她身邊,便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轉頭望著李安,示意李安解惑。
李安和張惠對視一眼,解釋道:“各藩鎮的兵已經從溵水撤回,靠神策軍,根本無力抵抗黃巢亂軍,長安丟失,恐怕已成定局。”
張蕤點點頭,歎了口氣,道:“聖人可是在長安城裡。”
李安道:“當年安祿山叛亂,玄宗西幸蜀地,吐蕃入侵,代宗暫避陝州,涇源兵變,德宗遷往興元,我大唐天子,敵從東來,就往西幸,敵從西來,就往東幸。此次黃巢亂軍從東而去,聖人恐怕不是去興元,就是去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