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鳳華親手做了好看的蓮花燈,花瓣是壽桃的模樣,顏色粉嫩豔麗,花瓣上寫滿了祝福,她隻祝福卻未提名要給誰祝壽,蓮花燈的巧妙之處在於合攏後便是一個精致的壽桃。
對岸燈火通明,煙花璀璨。
今天晚上的壽宴她是不配參加的,當然她也不想去湊這個熱鬨,她的禮物早就送到乾清殿了,她的嫁妝已經賣得差不多了,買了一件上好的絲綢做了一件男人的貼身衣裳送到乾清殿。
蓮葉道,“娘娘,你今天穿得也太素了,咱們可以借這個機會的。”
她望著遠處燈火闌珊處,“那裡有娘娘最想見的人,娘娘也可以學著那些狐媚子爭一爭寵的。
娘娘打扮一下還是很漂亮的,學些狐媚之術又怎麼樣,難道還能比彆人差嗎?可惜娘娘總是記得禮義廉恥。”
江鳳華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我什麼都不想,也不想去爭,隻願他歲歲年年安康自在。”
她還是很感謝他給了她兩個孩子,僅憑這一點她就不會恨,也許有一天他會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回頭看她一眼,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一想法有多蠢,企圖用孩子套住一個男人的心,她會因這兩個孩子,折磨她半生更加淒苦。
她手上捧著蓮花燈,十分珍愛的樣子,蓮花燈有兩盞,一雌一雄,栩栩如生,落了水漸漸隨水流逝,越來越遠,她唇角含笑準備讓蓮葉和紅袖帶著孩子回去,她想一個人在這兒坐坐。
蓮葉和紅袖哪裡會獨留她一人在此處黯然神傷,至少她們可以陪著她。
“淚濕羅巾夢不成,夜深前殿按歌聲。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蓮葉也學著吟誦了一首詩,又道,“難道娘娘今後要一直過這樣的日子?”她還想勸一勸。
她語氣平靜,像是習慣了,“你從哪裡學來這些詩詞,真是會瞎操心。”
蓮葉獨自掉了眼淚,她家小姐怎麼就這麼倒黴,她招誰惹誰了,當年先皇為什麼要給她賜婚,後麵卻這樣對她家小姐。
江鳳華見她哭得鼻子都紅了,解釋道,“以後彆再為這種事難過了,讓你讀書習字不是叫你看這些深宮怨婦的詩詞的,再說我與皇上並沒有恩情,談不上斷了恩寵。”
她就這一句沒占,其他三句全占了,她若不喜歡皇上,為何年年都為皇上祈福做壽桃蓮花燈。
就在這個時候,姬晨突然從暗處走了出來,假意朝江鳳華行了一禮,“小王見過賢妃娘娘。”
江鳳華見後宮禁地有外男闖入,她稍作退後,避開他的直視,沉聲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小王的名字叫姬晨,是皇上的義兄,娘娘當年還是恒王妃的時候,我們在恒王府見過,有過一麵之緣,難道娘娘不記得在下了嗎?”姬晨主動介紹身份,又進了一步,道,“今日小王進宮給皇上祝壽,見這邊有微光閃耀,便過來瞧瞧,娘娘怎麼不去前殿給皇上祝壽,反而在這裡放花燈。”
江鳳華轉身走到孩子身邊,從紅袖手中接過女兒抱在懷裡,“走吧!咱們回去了。”
她不認識他,現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後宮,已經是不合規矩了,早些離開,免得橫生枝節。
可姬晨並不讓她離開,攔在了她的麵前,“她是小公主吧,長得真可愛,和娘娘一樣漂亮,小王可以抱抱小公主嗎?”
姬晨不顧禮教直接摸在了江鳳華的手上,江鳳華瞬間彈開,沉聲道,“姬王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