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並不是周墨沒有發現劉天佑,而是周墨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問題真的很大。’
‘明明我在第二次深潛的時候就應該注意到鄰近的水麵沒有劉天佑,可是我卻莫名其妙的忽略了這件事。’
‘有什麼東西模糊了我的注意力……’
記憶被動手腳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除非有任何外力因素讓你發現了端倪,不然隻靠自己是不可能發現記憶有問題的。
剛才如果不是醫生腦的提醒,周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如果連記憶都在欺騙自己,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相信的東西?
也難怪張懷安會感到焦慮和恐慌……
周墨吐出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張懷安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這件事?”
張懷安撓撓頭:“從美術館開始發現不對了。”
“因為回去我要寫案情報告,寫的時候我就在儘力地回憶整個案件的細節,然後我就意識到頂樓的那扇門真的實在太顯眼了,為什麼我就是注意不到?”
“然後我就突然有種特彆熟悉的感覺,我想起來我好像在接到報案處理現場的時候就有過相同的疑惑,具體是什麼時候我卻什麼都記不清了。”
或許是周墨那平靜的語氣感染了張懷安,讓他也漸漸地鎮定下來繼續說道:“然後剛才你說的那些讓我又感覺到了熟悉,我明明記得隊長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可是當我努力回憶的時候卻根本沒有這個畫麵。”
“在我的記憶裡,我們什麼都沒有查到。”
周墨甩掉雜念看著張懷安:“我的建議是你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我想這起案子應該還有不少人參與進來吧?你看看其他人是不是記憶也出了問題。”
張懷安用力搓了搓臉:“我明白了,你說這如果是真的,那食腦魔是不是有點太可怕了?”
這何止是可怕,簡直就是驚悚。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城衛隊隻有一個夏安是臥底,卻能夠幫原初真理隱瞞這麼久的原因吧。
周墨深深歎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
“不過你也彆嚇唬自己,想要修改記憶估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厲害何必隻是模糊你的記憶而不是直接修改你的記憶呢?”
“我想,大規模修改記憶這種事情應該沒那麼容易做到吧。”
張懷安想了想鬆了口氣:“你說得對。”
很快張懷安就開著車將周墨送到了小區門口,臨彆之際張懷安突然對著周墨說道:“我覺得這兩天你最好還是注意一下個人安全,我不覺得食腦魔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你,你真的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周墨詫異地回過頭,發現張懷安不好意思扣了扣頭說道:“這是我媽讓我對你說的。”
周墨笑了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張懷安看著周墨走進了小區終於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陳局長,我已經把人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