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這張臉有點悲傷不起來。
百變卻不是看她胖沒胖,而是觀察了一下殷念如今的食量,極度驚歎,“主人的胃口現在變得真好,是因為蟲化了吧?”
蟲族的肉身從生下來就比人族強多了。
人族是需要經過不斷的修煉,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但是像獸族,蟲族這樣的存在,從生下來就比他們更強,當然,對食物和能量的需求也是同樣的。
他們就看著殷念一路吃。
幾乎家裡做了飯的都被她吃完了。
周少玉忍不住撐著臉倒吸了一口冷氣。
“阮傾妘說的是對的,咱們這裡還真養不起她。”看著這大胃口,即便現在人族這邊存量豐富,也禁不起這麼造吧?
貪喰一族這麼可怕的嗎?
難怪林梟那老東西要指派手底下那些蟲族不斷的去掠奪資源,全都是為了供養他自己吧?
可以。
現在變成供養殷念了。
“主人走啦!”半翅肉乎乎的臉貼在水幕裡殷念的臉上,用力的蹭了蹭,“我想你。”
殷念確實是走了,但不是離開。
而是吃飽喝足繼續往更深處走。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也是一臉疑惑:“原來放開了肚子吃還能再吃這麼多。”
“我可真是了不起。”
貪喰一族懂得如何愛自己和誇獎自己。
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這比人族更好。
它們不會否定自己,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辦法肯定自己的存在。
殷念一路往裡麵摸過去。
東瞧瞧西看看,覺得哪裡都新鮮。
其實要是殷念沒有蟲化,看見如今的領地也會覺得新鮮的。
因為現在的領地已經完全被萬萬煉化,而且也沒了怪物的汙染,一整個大變樣,還有無數堆也堆不下的資源,導致了整個領地都滿是磅礴的靈力。
“嘖。”殷念一邊走一邊感慨,“這裡的靈力濃鬱程度比蟲巢好多了。”
“老東西就是不會帶蟲。”
“才讓蟲族被趕到了那種山溝溝裡去。”
“還得讓我來給他收拾爛攤子。”
殷念一邊罵一邊往裡走。
她不打算直接往母樹那邊走。
雖然她一開始來這裡的目的是想要探探母樹的底。
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靠近,她居然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
“真是奇了怪了。”殷念一臉見鬼的揉著自己的屁股,“總感覺怪怪的。”
她往另一個相對安全的方向走去,那邊人跡稀少。
而在水幕前看著的人卻有些遺憾。
他們還以為殷念會往這裡麵走呢。
雖然知道走進來也不能見她。
可他們還有很多準備好的東西沒拿出來呢。
“等等。”
突然有人醒過神來,“她去的那個方向,怎麼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大家彼此對視了一眼。
突然有人狠狠拍了自己的腦袋一巴掌!
“我們光顧著看殷念!”
“光顧著自己躲起來,忘記有個人躲不了啊!”
“元辛碎啊!”
隨著這個名字出現,眾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複雜。
是啊……
元辛碎身上的傷都好了。
甚至天宮也由母樹為他修複好了,可他就是死活醒不過來。
他們覺得這中心處吵鬨,還時不時因為訓練鬨出巨大的動靜,怕傷到他。
就專門為他開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將他安置在那裡,想著可能是新傷舊傷疊加,過度疲勞才會讓他長睡不醒。
他們在他附近設下重重陣法。
但那些陣法……攔不住殷念。
“快去攔著她!”
阮傾妘已經黑著臉站起身,“不能讓現在的她和元辛碎見麵。”
萬一發生點什麼事情。
或者生出了什麼惡意。
那殷念會如何?
雖然母樹說芽芽送給殷念的花會阻攔她。
可殷念真的想要做的事情,會被一朵花攔住嗎?
不會的。
阮傾妘比誰都清楚,她性格剛烈,真正想做的時候,頭破血流也要做,正如同那一日她頭也不回的自爆了一樣。
殷念越往前走,越覺得草木茂盛。
“這地方看起來沒什麼人啊。”
“不過草木長得好,靈力氣息也濃鬱。”她在這裡感受到了一個很強的氣息,僅次於母樹。
她今日不去會那母樹。
會會那第二強的似乎也不錯?
殷念這樣想著,順著那氣息就找了過去。
以她現在的實力,找到元辛碎的藏身處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陣法?”她看著阻攔在外麵的一個個陣法,輕笑了一聲,“就這種陣法,還能攔住人?”
她將靈力分成細碎的絲線,慢慢束縛在了那些陣法上。
陣法很快就在她的攻勢下解開溶解,變成了一顆顆炸開的星芒照亮了整個底下密室。
她撥開這些懸浮著的星芒,本來幽暗的密室變得無比明亮。
殷念一路順著往裡走。
“什麼人,藏的嚴嚴實實的?”
她走過一道又一道的門,逼仄的空間容易給人帶來極重的壓迫感。
可殷念卻沒有覺得有什麼。
反倒是凝望著這四四方方的牆壁。
“這是什麼人會希望住在這種地方?不悶嗎?”
她不知道。
雖然這裡是阮傾妘她們將元辛碎送過來的地方,但其實這地方之前也是元辛碎修煉閉關的地方。
這一道道的門。
這數不清的牆,都是他自己一手做出來的。
就如同殷念和她最開始相遇的時候,他躺著的四方棺木一樣。
有人在這種環境中喘不過氣,也有人在這裡覺得被緊抱般安全。
終於,殷念看見了她想找的人。
那是一個乾淨的密室。
密室裡堆滿了各種生靈力的寶物,而其中隻有一張床,上麵躺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