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不認識殷念,對殷念更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不像她們曾經和殷念無數次一同出生入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願意放棄蟲化的殷念。
就在眾人陷入一片慌亂的時候。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慌什麼?”
阮傾妘朝身後看去。
隻見一大片穿著緋色衣袍的人走了出來。
站在隊伍前方的是一個身量高挑的墨發男人。
看他所站的位置,阮傾妘還以為會是那種年長者,再不濟也得像景泱一樣,滿身肅殺沉穩之意。
可沒想到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極其年輕的臉。
他生的很白,明眸皓齒這四個字很適用於這少年。
雖然這字本就不常用在男人身上。
隻是阮傾妘莫名就覺得合適。
“元車!”身邊的景家弟子看見他風塵仆仆的歸來,眼睛都亮了起來,“你們回來了嗎?”
“家主呢?”
“她遇到了一個剛冒頭的貪喰皇,正在追殺他。”元車伸出手腕扭了扭。
抬頭看著天空飄出的細密雨絲。
有些煩躁的將手上一直握著的傘撐開了。
連他的散漫都是緋色的。
這人是多愛著這顏色,不過倒是襯的他跟一輪初升的朝陽一般。
“我最不喜歡下雨天。”
“陣法都要被打濕了。”
景家弟子露出了無語的神情,“陣法怎麼可能被打濕?你隻是不想讓自己的頭發被打濕吧!”
元車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一個道理。”
“彆貧了,都火燒屁股的時候了!”
大家無語極了。
指著外麵那些越來越近的大軍。
“你說咱們家主還遇到一個貪喰皇!”
“那顯然不是外麵靠近過來那個啊!”
“也就說咱們這兒憑空多出了兩個貪喰皇?”
景家弟子都快瘋了,“事情都這麼嚴重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嘻嘻哈哈不成?”
“怕什麼?”
“景泱能解決一個。”
元車手上的傘麵慢慢燃燒起一層緋色的火焰,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複雜的光陣。
光陣將他整個人往上托舉。
站得高了,便看的遠了。
元車看見在前方的蟲族大軍中,高坐在體型最大的盤蟲腦袋上的人影。
她用靈力給自己凝了個座,保證自己能穩穩坐著。
腦袋上有巨大的靈力托盤一點雨絲都沒飄落到她身上。
她右手邊還疊著一堆不知道是誰的家夥。
元車單方麵就將那些疊成一團的人當成是屍體了。
他冷了臉下了判斷。
“是個心狠手辣又很愛裝腔作勢的女蟲。”
看看那避雨的架勢。
擺的比他還帥氣,他就不該帶傘,和她一樣弄個坐騎豈不是十分威風?
怎麼就沒想到呢!
“罷了,攔住他們。”
元車輕輕一揮手。
隻見無數緋紅身影一躍升空。
阮傾妘仰頭看著他們躍上高空,腳下無數陣法托底。
下意識往四周看了一眼,“元辛碎呢?”
他大概和她們一樣。
從未見過獻族全盛時期迎敵的樣子。
興許現在的獻族還稱不上全盛時期,畢竟現在是景家的天下。
可阮傾妘已經能在他們身上感受到蓬勃而生的生命力。
這個勢力。
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崛起。
景瑩一邊護著還暈著的南卉,一邊往四周看,滿臉焦急道:“我不知道啊!”
“剛才元辛碎就一直想要往外走去找殷念!”
“我們也留不住他。”
元辛碎真要走。
除了母樹和殷念誰都攔不住。
“殷念?”
阮傾妘突然眸色一凝,“壞了!”
殷念不就在他們眼前嗎?
可此刻天空已經出現了數以萬計的陣法。
陣法上散發的光芒將整片天地照的透亮,她們眼前炸開大片的白光。
元車站在最中間的位置。
帶著所有人操控著大陣。
無數靈力光錐在半空中顫抖凝出。
全部都對準了殷念的方向。
殷念本還是懶洋洋躺在盤蟲的腦袋上的。
突然感受到天地間靈力的變動。
她頓時睜開了眼睛。
“哈!”
殷念興奮的從位置上一躍而起。
眼睛明亮的看著眼前巨大的白光所在之處。
那緋紅的聲音就像是雨中之花,雨絲連綿落下,像是無儘的線,縱橫天地。
她的每一次眨眼。
天空上的陣法都會隨之變多。
她聽見無數人的低聲吟唱。
他們結印並陣,殺招齊動。
元車雖然年輕,但足夠有凝聚力。
他站在頂端,看著眼前已經站起身來的殷念。
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隻是眼神卻冷若冰霜。
“我最討厭蟲族。”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抬起手遙遙對著殷念的方向一壓。
身後無數陣法齊齊暴動。
“這世上所有的蟲族。”
“都死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