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
她就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開始溫養她的神魂。
那是阿狸用自己的神魂在保護她。
“你彆嚷嚷!”阿狸很凶,“你不是還要帶殷念她們去找景皇嗎?”
“就你現在這個身體,離開了陰陽河,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得消散了,也沒有神祝花給你托身了。”
之前她跟著殷念一起的時候,是因為有神祝花作為載體,才能讓她消耗神魂的速度變得緩慢。
可即便是這樣。
她也是會消散的。
“你彆給我嘰嘰歪歪的。”阿狸一句比一句凶,“要是耽誤了大事,看我回去不揍你的!”
芽芽一聲不吭。
她的光團隨著情緒的起伏而晃動。
很顯然。
她已經對這溫養她神魂的力量感覺到了熟悉感。
這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的力量。
她一直以為,這是神像的力量。
原來不是嗎?
芽芽內心極為複雜。
好在她還記得正事,很快就將心裡第一或壓下去,開始給殷念她們指路。
“這邊?”
看著芽芽指出的那彌漫著濃濃毒瘴的區域。
那些族長臉都跟著綠了。
“這裡毒瘴濃度即便是我們也吃不消。”
“若是在裡麵待久了……”
話都沒說完。
就被殷念冷冷一眼掃的直接閉上了嘴。
“所以一開始你們為什麼不好好巡查呢?”
殷念冷笑,“現如今景皇進了誕生地的地盤。”
“你們覺得他會做什麼事情?”
“誕生地若是被破壞,其實對我們外麵的人來說沒什麼區彆。”
反正已經不會有新神出現了。
“可你們就不好說了。”
組長們一張老臉被說的羞愧難當。
他們確實有思想誤區,總覺得自己是在替殷念辦事兒,不需要太努力。
殷念總會比他們更著急的。
“怎麼?要我們現在走嗎?”
殷念冷笑著問。
“不不不!”族長他們急忙搖頭,“還是,還是大家一起進去吧。”
他們也知道,現在蟲族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誰知道他們會在誕生地搞什麼鬼東西,誕生地已經失去了能製造惡孽的作用。
那很顯然。
混沌藤也不會愛惜誕生地了。
可他們不能失去自己的家園。
殷念不再說話,冷冷掃了它們一眼就和元辛碎抬腳走入更濃的毒瘴之中。
正如他們所說,就算是用生珠,也無法完全將周圍的毒瘴都驅散。
元辛碎撐起了精神力,將毒瘴都隔絕在外麵。
那些族長們感激的看了元辛碎一眼。
不然他們還真的在這裡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外麵也已經開始噴出毒瘴了。”冷不丁的,殷念突然開口說,“如果母樹一直不恢複,天地核心持續墮化,很快,整個世界都會變成現在這裡這副鬼樣子,甚至比這裡還要嚴重。”
“因為已經沒有人能堵那些毒瘴了。”
這話一出。
組長們的三魂六魄都要飛出去了。
“什麼!”
他們驚訝的背後觸須瘋狂舞動,“墮化……那,那豈不是再也沒有土地能種出糧食,那生靈塗炭……”
就會變成現實。
而不是恐怖話本裡老套的結尾。
他們終於意識到殷念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
偏安一隅的想法已經無法做到。
要所有人都齊心協力,才能爭得一條生路。
“很近了。”
芽芽突然壓低聲音說了一聲,雖然她的聲音本來就已經非常小了。
元辛碎將精神罩子收回來,以免被對麵的景皇發現。
他拉著殷念,用精神力覆蓋在殷念的皮膚表層。
兩人撥開一層又一層的毒瘴往前看去。
可麵前的毒瘴就像是怎麼都撥不完。
無奈。
隻能又向前走出一段距離。
族長們很著急,恨不得馬上做點什麼來彌補。
殷念朝它們打了個安靜的手勢。
畢竟對麵的是景皇。
感知還是非常敏銳的。
她想看看這群家夥進到這深處是為了什麼。
直到吳五的聲音在自己不遠處響起。
殷念才猛地拉著元辛碎,兩人一起停下了腳步。
麵前毒瘴依然遮住了六七成的視野,但是也能模模糊糊看出個大概了。
毒瘴有無數缺點,可也是因為毒瘴,所以景皇很難辨認出周圍的氣息,其實她和元辛碎,離景皇不過一百丈的距離。
多虧了毒瘴,才沒讓那群背對著她的家夥感覺到她的存在。
“這就是咱們要找的藥了吧?”
“咦,長得怎麼好像,這麼漂亮呢?”
吳五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癡迷。
就連其他貪喰皇也在一個勁兒的誇讚那朵花。
“這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花。”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傷害它~”
“你們看它的花蕊。”
“還在輕輕擺動呢,多可愛,多惹人憐愛?”
殷念:“???”她耳朵出問題了還是這群蟲腦袋出問題了?
說的都是什麼鬼?
她皺起眉頭往它們圍著的中央處看去。
可怎麼都看不清楚。
但下一刻。
元辛碎的精神力擠進了她的天宮內,天宮裡兩人的精神力很快就交融在一起,覆蓋在了殷念的眼睛上。
殷念逐漸能看清楚一百丈外的情景了。
景皇就站在側邊的位置,冷冷盯著那朵花。
而剩下的五個貪喰皇。
將那朵花圍成了一圈,那朵花隻有殷念的巴掌那麼大。
白白的花,隻是花蕊卻是一條條的小蛇,正在吐著蛇信子,在那五個貪喰皇麵前一扭一擺的。
殷念愣住了。
就這個醜東西?
怎麼就成了世界上最美的花了?
這遠遠不如睡睡給她種的黑花還有芽芽給她弄的神祝花好嗎!
這是找了什麼魔才能說出這麼違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