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被旁邊的大人一把捂住嘴巴,“噓,噓,不要惹怒大人!”
他死命的壓著自己兒子的聲音。
一臉驚恐的看著元辛碎。
這一刻,他覺得元辛碎比蓮花村的那些人還要可怕些。
蓮花村的人想要他們的命,尚且還能有逃脫的機會。
但是如果元辛碎想要他們的性命呢?
“爹爹。”那小孩兒用僅僅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小聲說,“如果我們去了母樹那邊,母樹會不會因為我們生病了。”
“也叫人殺了我們啊。”
“和蓮花村這些人一樣呢?”
“蓮花村這些人,不是也病了麼?”
“殷念為什麼殺他們?”
“殷念也會殺我們嗎?”
他在各種‘傳說’裡認識殷念,為她的故事心潮澎湃。
可萬萬沒想到人生第一次看見自己崇拜的人時,卻是看見她大開殺戒的時候。
“不會的。”
旁邊一個人嘴唇一邊發抖,一邊說:“殷念不會這麼對我們的。”
“蓮花村,蓮花村的人是死有餘辜。”
“殷念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的。”
可雖然話是這麼說。
但他們眼中的驚疑和畏懼卻沒有散去。
畢竟身負詛咒的人是他們。
在極端的情況下,人總是更容易鑽牛角尖一些。
而此刻。
正在被他們擔憂著的母樹領地卻迎來了一大幫人。
他們看著已經完全被封圍起來的母樹領地。
臉上崩潰的神情更加扭曲。
“快打開門!”
“母樹,母樹救救我們。”
“蓮花村的人要把我們的靈力吸乾,母樹你不能不管我們啊!”
他們聲嘶力竭。
“你為什麼不管我們。”
“求求你了。”
“讓我們進去吧。”
“母樹,您不治療我們也沒關係,但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還小啊,求您了!”
“他還想考第一學院,求求您了!”
他們淒厲的聲音不斷從封口處傳過來。
靈天檸他們站在領地內,神情無比難看。
“阮首席說的是真的,混沌藤那家夥果然開始四處使用那個詛咒法則了。”
“外麵那些人怎麼辦?”小崽子咬牙切齒的看著那些渾身狼狽,不斷在外麵哭著哀求的人,“我們得讓他們先進來療療傷吧?”
“他們,他們傷的好嚴重。”
景朝生雖然小。
但是他說的這番話,讚同的人還是挺多的。
畢竟看見外麵的人那麼慘,大家都於心不忍。
“我們一個人都沒有殺。”
外麵的人哭著說:“我們守住了底線,為什麼到了門口,還不讓我們進去?”
“早知道……早知道……”
他們眼中的神色開始變換。
善惡總在人心的一念之間。
靈天檸衝到了母樹跟前,為外麵的人說話,“母樹,我知道,那些人被詛咒了,隻要他們進來,我們白林地的人會負責看守他們。”
“保證他們不會接觸到領地中的任何一個人。”
“求您讓他們進來吧。”
“安菀他們已經去準備了,總能找到破解那個詛咒的藥的。”
母樹坐在枝頭,看著遠處那些神情變換的人。
她的聲音和風一樣,從四麵八方響起,“這不是病。”
“再好的靈藥都沒有用。”
“以前我們也覺得是病,讓當時最厲害的靈藥師研究了很久,一無所獲。”
“法則之力,不是藥物能破的。”
靈天檸臉色微變。
“可……”
身後一道聲音卻傳過來,壓住了靈天檸不認可的聲音。
“母樹,這件事情可否交給我來辦。”
輪椅咕嚕嚕在地麵上滾動的聲音傳來。
安帝麵色蒼白。
膝蓋上放置了無數紙張。
他不急不躁的將紙張交給了靈天檸,“你們的訓練計劃,我已經都定製好了。”
“我如今還不夠了解你們,定製計劃隻能做個大概。”
“等再過兩天,就能定製更加詳細的計劃了,天賦好的,特彆努力的,我都會單獨再給你們量身製定一份計劃。”
安菀看著厚厚一疊紙張,還有上麵密密麻麻的字,都震驚了。
短短時間內就寫完了這麼多。
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安帝,外麵那些人……”
安帝抬手,“我知道。”
他轉身看向母樹,“我也認為將他們拒之門外,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尤其是現在混沌藤已經被我們逼入絕境的時候。”
“當年聽說有一個城池也如此淪陷過。”
“聽說很快就被鎮壓了,當時用的是什麼法子呢?”
母樹麵無表情,她不需要思考,那件事情對她來說印象深刻,“我們將那座城池封了。”
“有傷人之心的家夥,都殺了。”
“剩下的人,讓他們封存體內的靈力,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所有靈藥師努力研製解藥。”
“但當時什麼藥都沒能製成。”
“所以那些人還是死了。”
“至於剩下的孩子們,他們的儲靈台枯竭之後,因為身體依然是年輕的,隻是不能再吸收靈力了,給了他們一些靈晶,讓他們過普通人的生活去了。”
但作為普通人。
能活到百歲都算不錯了。
更何況是在當時那種風雨飄搖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