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原來他!”周少玉聲音驟然拔高,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阮首席,那你早說嘛。”
“都是男人,都能理解~”
阮傾妘的一隻手已經摁在了刀上。
偏偏就在這時,殷念也和神花打完了。
一腦袋青青紫紫的從遠處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吸溜被打出來的鼻血,將自己的大腦袋湊到阮傾妘和周少玉的中間,“商量什麼呢?帶我一個唄。”
可她就愛你阮傾妘不說。
周少玉也不吱聲。
殷念一怔,“你們……不會背著我在後麵說我呢吧!”
“周少玉你想找抽了是吧?”
周少玉:“……”誰說你了?還有,就算說了,那也該打阮傾妘,憑什麼打他呢?
“你鬼扯什麼呢,我跟你說,是這樣的!”周少玉看似小聲實則嚷嚷,“繭子裡的袁澈沒衣服啦,被咱們首席看光光了,我這不是得給他弄一套衣服來麼?”
殷念深深吸了一口氣。
成功瞧見那巨繭就快要燒起來了。
“少貧嘴。”
“快給他拿件衣服過來,大家都等著呢。”
巨繭中已經快要自燃的袁澈終於鬆了一口氣。
鬆開了一條淺淺的縫隙。
周少玉將自己的衣服遞了進來。
袁澈手忙腳亂的在裡頭將衣服穿好,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深吸一口氣,從繭子裡出去。
他出現的那一刹那。
外麵的各種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家目光灼熱的看向袁澈。
袁澈的耳朵,臉頰,一路通紅蔓延到了脖子上。
他一出現,底下那些人就迫不及待問。
“袁小子,怎麼樣?能吸收靈力了嗎?”
“你快給我們一個準話,我們都擔心死了!”
“給咱們個痛快吧。”
有些村民雙手合十,放在自己胸前閉著眼睛靜靜祈禱。
袁澈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臉上的躁熱。
神情嚴肅的伸出手,無數靈力開始在指尖跳躍。
他的靈力恢複了。
而且。
比以前強上百倍不止。
人群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隨後猛地爆發出一陣極強的歡呼聲。
甚至有人痛哭出聲。
雖然第一學院這邊一直在安撫他們,他們也總是笑嘻嘻的說這幾天就吃完了這輩子都吃不到的好東西。
但那也是因為實在是無路可走,總歸比大家互相殘殺更好。
可內心深處。
誰不想讓快點得到治病的法子。
當然。
有些人也是有自己的小主意的。
畢竟以前都進不了領地的內部,現在進來了,還認識了那麼多了不起的人!
也擴展了人脈,增長了見識,到時候大家解開詛咒了,興許自家娃兒還能被第一學院挑中,那就真的是天上掉餡餅了。
況且,就算進不了第一學院。
那隻要是領地內的勢力,那不都比待在要啥沒啥的小村子強麼?
可那也隻是他們自己放在內心深處的一點小想法。
萬萬沒想到這還能成功?
“不止呢。”殷念在他身後輕鬆笑道,“解開詛咒的同時,我在你們體內種下的法則,會有一半落在他身上,他體內的一部分力量會被抽取到大家的身體裡。”
“作為懲罰。”
既是抽取,也是懲罰。
這就是殷念的法則之力。
她翹起唇角,聲音裡夾雜了點彆的東西。
“該說不說,大家都是有點氣運在身上的。”
氣運?
他們這樣的人還能有氣運?
大家被一句話砸的暈乎乎的,臉色漲的通紅,鼻尖都興奮的冒汗了。
他們出身沒彆人好,天賦,好像也一般?
總覺得自己就是一普通人,或許連普通人也不如。
還能和氣運沾邊了?
“有的時候啊,你以為你自己倒黴了,走到絕路了,可這恰恰是老天給你的一次機會。”
“不過你們自己也做的不錯。”
“若是你們在被詛咒汙染的第一時間,選擇的就是和蓮花村一樣濫殺無辜,那現在的好事也輪不上你們了。”
殷念燦爛一笑,“那就得成為我刀下亡魂了。”
這話說的大家火熱的心稍微冷靜了一點下來。
是啊。
要是走錯一步。
動一點歪腦筋,現在站在這裡的就不是他們了。
他們會和蓮花村那些人一樣,成為地裡的一捧血泥。
殷念清楚的看見他們臉上各色神采一晃而過。
突然笑了笑,說:“你們能走到母樹領地,也是你們自己心誌堅定,為人純善。”
“所以這一次的機會,是你們應得的。”
明明圍在這裡的人很多,可周圍卻鴉雀無聲。
大家眼睛微紅。
袁潔站在一旁,抱著自己的法器,目光隱晦的看了一眼殷念。
殷念還是厲害。
瞬間將這些人的心態給擰了過來。
現在站在這裡的這些人,恐怕從此以後。
哪怕再次經曆絕望,也會比其他人要多出一份堅毅。
雖然這次能解開詛咒。
殷念才是占了大半功勞的那個。
但是她卻對他們說,是你們自己堅守本心,所以才得到了這次機會。
“拿捏人心,還是她更厲害些。”袁潔唇角上挑,語氣輕鬆的喃喃自語。
“可不是嗎?”安菀就靠在袁潔背後的一棵大樹上,輕聲說,“我也最喜歡她這一點。”
“不過鋒也挺能說的,那家夥也能忽悠,但現在就剩殷念她可不就獨占鼇頭了。”
她是笑著說的。
可說完這句話,臉色突然一黯。
緊緊閉上嘴巴不吱聲了。
而袁潔卻突然抬頭看向了殷念身邊的袁澈,突然說:“以前總是不敢提他們的名字。”
“仿佛這樣,他們就沒死,還在我們身邊,隻是出去做了個任務罷了。”
“可袁澈,丁婆婆他們的出現,讓我能正視他們已經離開了。”
“但是他們一定會迎來新生。”
“所以我們要更加拚命。”
“總不能等那些家夥重新變成小孩兒,呱呱落地了,還喝著奶去打混沌藤吧?”
這話說的眼睛有些發紅的安菀突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