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力,胳膊好像綁上了兩塊沉重的秤砣,不受控製地向下墜落。
衛詡癱坐在地,把斧頭扔到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
他早該想到的,一個平日裡懶懶散散,素來隻有腦力勞動的高中生,在經曆這一係列突發的高強度勞動後,身體狀況會糟糕到怎樣的境地。
上臂的肌肉一定是被傷到了,試圖發力時得到的反饋非常有限,似乎連觸覺都一並消失。
不過好在這一上午的勞作是值得的。他成功搬回了24份木頭和5份草,再加上先前剩下的那份,?4塊木頭和6份草足以讓他依靠營火度過兩個夜晚。
而剩下的這些木頭,還可以等晚上生起營火後拿出一部分來製作木炭。
光源問題暫時解決,是時候做些長遠一點的打算了。
比如把鍋做出來。
湖裡的水雖然看上去還算乾淨,但直接喝生水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沒有經過高溫煮沸這個殺毒過程,他都不敢想裡麵有多少微生物。
而且有了鍋之後,他還可以把食物煮熟。哪怕隻是煮一些漿果也好,加些水燉成一鍋湯,味道很差也沒關係,隻要是熱乎的他就滿足了。
假設手頭這些木頭能有6份如願轉化成木炭,那距離把鍋做出來就隻剩9份石頭和6份樹枝。
樹枝倒是好說,采集石頭的路上順手也就撿回來了,主要問題還是石頭。
衛詡再次打開製作欄。
【鶴嘴鋤】
【描述:鑿碎岩石。】
【所需材料:】
【樹枝?0/2】
【燧石?2/2】
【不可建造】
要采集石頭就離不開鶴嘴鋤,好在昨天的箱子裡有兩塊燧石,現在自己隻需要去撿兩根樹枝就行了。
說乾就乾,衛詡一口氣喝了半瓶水,站起身來。
這裡的草和樹枝相較而言都不算稀缺資源,很快他便湊齊材料。
回來的路上還發現了一叢孤零零的綠植,稍微一挖居然是三根長在一起的胡蘿卜。
這可真是撞大運了,三根胡蘿卜就是37.5饑餓值和3點生命,幾乎等同於昨天一整天的收獲了。
回到營地,衛詡想了想,把胡蘿卜藏在了草堆之下,準備晚上再吃。
再撿起那兩塊燧石,用意識點下建造,一把嶄新的鶴嘴鋤出現在手中。
稍微掂了掂重量,鶴嘴鋤對於樹枝和燧石的需求量是斧頭的整整兩倍,握在手裡也的確比斧頭略重一些。
粗上一圈的木頭足以承受敲擊石頭的反震,另一頭雖然不算鋒利,但卻很結實,整體重量集中在鶴嘴那一端,大概是為了在敲擊時方便發力。
有氣無力地揮舞幾下,衛詡現在的身體狀況也試不出個所以然,就算要去敲石頭也不是現在。
衛詡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現在正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以這種狀態出去乾活,怕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會昏倒。
在這種荒郊野嶺裡,昏倒就等於死亡,他可不會去冒這種風險。…。。
在石頭背麵挑了塊陰涼處,精神疲憊地靠在上麵,雖然現在肚子有點餓,但身體傳來的疲乏還是更勝一籌。
就,稍微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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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雙眼,時間已近黃昏。
陽光已經不再刺眼,溫暖地掛在遠方,向衛詡昭示著黑暗的臨近。
這是……到傍晚了?
下午還什麼都沒乾呢,怎麼就被自己睡過去了。
心裡抱怨著,衛詡拿起玻璃瓶,把剩下的水喝了個乾淨。
又該去打水了。
每到這時,他便會懷念起學校宿舍那生鏽的水龍頭,雖然每當下雨過後水龍頭裡流出的水都會異常渾濁,被他們戲稱為化工廠的小飲料,但也總比現在強得多。
真好啊,科技的力量。
迷迷糊糊走到湖邊,衛詡往瓶子裡裝滿水。不經意地一抬頭,眼角似乎掃到什麼東西。
剛才,是看錯了嗎?
雖然隻是餘光撇過,衛詡的頭皮卻在隱隱發麻,淡淡的不安也自心底彌散。
不太可能吧?
小心翼翼地微微偏頭,卻突然對上了一道冰冷的視線。
兩顆眼球像是玻璃珠一樣高高鼓起,眼神好似死物一般毫無波動,綠色的背部又軟又鼓,像是裝滿了粘稠的泥土和汙穢的臟水。
這團一眼望去就令人生理性不適,一動不動投來掠食者獨有視線的生物,似乎是……一隻青蛙?
衛詡整個人嚇一激靈。
青蛙他見過,但這青蛙……未免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