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方回過頭來,隔著眼鏡掃視幾眼,終於發現了走來的衛詡。
“你是衛詡?還是像之前那樣沒變。”
拍打了幾下身上的塵土,薛宇文轉身走向酒館:“來吧,請你喝一杯。”
衛詡也沒多說什麼,跟著走了進去,兩人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
“你看,環境是會改變人的,我也開始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腦了。”薛宇文灌了口酒,看起來有些落寞。
“這裡居然還有酒館?我還以為他們除了從剛死的新人身上扒衣服外,就隻剩撿垃圾了。”
聽了衛詡這番話,薛宇文也笑了笑:“這種東西還是要看需求的,總有些生意就算吃不上飯也有人做,而且還做得很好,比如酒,比如煙。
“不過這都是些劣等品,味道差得很,裡麵不知道摻了多少水。不過都無所謂了,能放鬆一下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
衛詡忽然說道:“我昨晚見到杜欣了,她和另外兩個人被蜘蛛襲擊,我救了他們,然後來了這裡。”
聞言,薛宇文又喝了一口,還打了個嗝。
“那就好,你還是像以前那麼優秀,好像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他的目光低垂,似乎要從酒杯裡看出什麼東西。
“你知道嗎?”他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
“知道什麼?”
“杜欣她一直喜歡你。”
兩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哦。”衛詡把自己麵前那杯酒推了過去,“我不喝酒。”
“真是無情的男人啊。”薛宇文半開玩笑地感歎道,也沒客氣,接過酒杯繼續喝了起來。
“剛分進一個班時,她大概就開始喜歡你了吧。不過你應該也沒注意到,學校裡喜歡你的女生多到能從這邊排到那邊。”他指了指門外。
“有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為什麼你隻要輕輕鬆鬆拿起卷子,就能把沒見過的壓軸題解出來,我卻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刷題,努力去掌握見到的每一種新題型。”
“而且,”他又喝了一口,“你還那麼受女生喜歡,個人能力也強,在這種地方也混得開。”
“隻是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從來不回應杜欣的好感,她家庭好,性格好,做事認真,還那麼喜歡你,你總拿自己的家庭條件搪塞,難道你看不出,她不但有拉你一把的經濟實力,還有一顆願意陪你同甘共苦的心嗎?”
“這你都能忍住?你特麼不會是男同吧?”
麵對對方的質問,衛詡隻是麵無表情。
“因為我要成為世界的第一位,女人什麼的很礙事。”
“噗——”薛宇文眼睛一瞪,嘴裡的酒都噴了出來。
“咳,咳咳……哈哈哈,你神經病啊!什麼陳年爛梗。”他笑得喘不過氣。
衛詡也跟著笑了起來,兩人此時像是多年未見的知己。…。。
“好吧。”笑夠了,衛詡正了正神色。
“其實我當初是害怕耽誤人家。”
“耽誤?”薛宇文好奇。
“這個要怎麼解釋呢,”衛詡想了想,“你信命嗎?”
“不信。”薛宇文果斷否定,“所以你的意思是?”
“家裡長輩從小就說我命不好,我怕和女生走得近了,然後克死人家。”
“那我們呢?”薛宇文指了指自己,“你就不怕克死我們嗎?”
“沒事,你命硬,起碼比曹望秋硬。”
說到曹望秋,兩人又沉默了。
“還記得我是貧困生嗎?”衛詡陷入回憶。
“記得啊,你家裡沒貧困證明,咱班主任為了你的事到處跑,才給申請下來。”薛宇文記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