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排除某些孤膽英雄,搞出幾例白虹貫日的案例。
所以領導通常都非常精通看碟下菜。
像陳建業這種人,沒爹沒媽沒媳婦沒孩子,醫院還有重大病曆,院裡有拎刀砍人記錄。
簡直是把統戰價值疊滿了。
領導看到這類人,一般都比較客氣,以安撫懷柔為主。
看著陳建業情緒苗頭不對勁,領導肯定往一邊跑。
像閻阜貴這類人。
有穩定工作,有妻兒老小,具有比較好的自我管理意識。
是最受領導歡迎喜歡的群眾類型。
領導要是不在他們麵前展露一下威嚴,那不白乾領導了嗎。
兩個保衛員把閻阜貴放在椅子上。
三大媽給他喂水。
喝了幾口水,閻阜貴恢複幾分精神。
“閻阜貴,你犯了啥錯誤,說說吧。”
洪勝才靠在椅子靠背上,吩咐道。
“哎。”
閻阜貴歎了口氣,先瞟了一眼陳建業,然後緩緩開口道:“我撿到了賈家和保衛科的協議,沒有交還給賈家,而是拿著協議去和陳家換了錢。”
“你心裡有數就行。”
“賈家的東西,你撿到了,是不是應該物歸原主?”
洪勝才喝道。
“是,我應該物歸原主。”
閻阜貴說話都沒有力氣,擔心洪勝才又給他丟小黑屋裡去。
“三大爺把賈家的協議賣給我,是做好事啊。”
“我覺得他做的沒毛病,我要是看不到協議,哪能跟保衛科談條件。”
陳建業仗義執言。
洪勝才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陳建業。
你小子是好處拿夠了。
老子差點讓你嚇死。
“建業,這事確實是我做錯了,你不用跟我說好話。”
閻阜貴擺擺手。
“三大爺,你是為了幫我才讓保衛科抓起來,我肯定要救你出去啊。”
“這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呢,我要是知道,昨天就來救你了。”
陳建業一臉正氣說道。
閻阜貴臉上露出幾分幽怨。
我他媽讓保衛科關進了小黑屋,要是能告訴你,我能不告訴你嗎。
“洪科長,閻阜貴同誌確實犯錯了,但這事在你的調解下,咱倆還有賈家不都是說和了嗎?”
“你看能不能高抬貴手,網開一麵。”
陳建業和和氣氣說道。
“建業,實話跟你說,我本來想著拘他三五天。”
“泄露保衛科的機密,要是不給點懲戒,以後誰還把保衛科的事當回事。”
洪勝才一臉嚴肅。
噗通。
閻阜貴兩股戰戰,屁股一滑,從椅子上摔下來。
他就待了一天小黑屋,沒吃沒喝,叫破喉嚨都沒人理他。
晚上躺在地板上,沒有枕頭被褥,周圍黑漆漆的。
又冷又餓。
這種感覺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或者說是讓他自個等死。
太難受了。
一天就把他乾服了。
要是來個三五天,閻阜貴都怕自己餓死,渴死。
“老頭,你彆慌張。”
“爹,好好坐著呀。”
三大媽和閻解成趕緊把閻阜貴扶起來。
“領導,我家老頭是真不行了,你行行好,放他一條活路吧。”
“領導,我爹身體弱,扛不住,求求你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