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陳建業進入院裡,目光掃過自家門口。
果然,自家門口站著一個成年婦女,門口還坐著兩個半大孩子。
陳建業打量王家人的時候,孫菊英也在打量陳建業。
看到陳建業手腕處的手表,孫菊英確認身份。
來人正是她等候很久的陳建業。
“你是王維蘭的愛人孫菊英吧?”
陳建業率先問道。
“對,我是孫菊英,你是陳建業同誌吧?”
孫菊英壓抑心裡的激動,再次確認身份。
“沒錯,我是陳建業。”
陳建業點頭。
“建業同誌,我家男人在軋鋼廠沒了,我在給他清理遺物的時候發現,他生前把最喜歡的手表以兩百塊錢的價格賣給了你。”
“如果有得選,其實我是不想來找你的,但我家沒了頂梁柱,以後我們一家三口生活都是問題。”
“那塊手表王維蘭賣的太便宜了,你行行好,給我家補點錢回來吧。”
孫菊英賣慘,同時提出要求。
“白紙黑字寫的玩意,我不可能給你補錢。”
陳建業語氣穩定。
孫菊英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沒想到陳建業拒絕的這麼果斷。
“不過出於人道主義,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可以給你們家提供一些救濟。”
陳建業又補充道。
對方死了老公,帶著孩子過來找她,要是一分錢都不給,讓人白跑一趟,傳出去也不好聽。
冉秋葉站在邊上旁聽。
心裡想著如果是自己遇到類似的情況,會怎麼處理。
她發現自己很難找到適合的處理方法。
可能最後會同意給王家補錢吧。
畢竟對方已經那麼慘了。
一個婦女帶兩個孩子,以後生活肯定不會太好。
可要是給王家補錢,冉秋葉又覺得心裡不舒服。
明明已經交易完了,白紙黑字寫下的字,雙方都同意。
現在對方不認了。
說心裡不煩那是不可能的。
想來想去,冉秋葉覺得陳建業提出的方案,確實最適合。
雙方簽字的交易協議不能變。
出於可憐對方生活困難的角度,可以救濟一下。
這樣就變成了自己去救濟對方,起碼傳出去名聲好聽。
不是白白送錢出去。
“你能給多少錢?”
孫菊英急切問道。
“給你們十塊錢,錢不是白給的,你得寫一張借條,三年之後再還我。”
“我不收利息。”
陳建業自然說道。
給錢是不可能給的。
他和王家又沒有交情,腦瓜子有問題才給王家送錢。
現在問題是王家遇到了困難,陳建業願意幫一把。
三年時間,怎麼都夠王家緩過勁來。
而且陳建業也需要確認王家的態度,要是王家願意寫借條,證明他們確實是遇到了困難,不是過來打一杆子的潑皮。
等三年後,要是王家情況不好,陳建業還能去找王家還錢不成。
“不行,十塊錢太少了,不夠我們家用的。”
“你借我們家一百塊錢,幫我們家渡過難關,行不?”
孫菊英說道。
“一百塊錢,這人怎麼說得出口。”
“就是啊,一百塊錢又不是三五毛,哪有隨便借這麼多錢出去的。”
“這是拿建業當冤大頭呢。”
大院眾人議論紛紛。
擔心陳建業一時心軟,真的借錢出去。
都是一個院的住戶,他們肯定偏向陳建業多點。
更何況,孫菊英來意非常明顯,就是為了搞錢,即便她帶著兩個孩子,也很難讓人對她產生同情。
“一百塊錢?你家遇到了啥大難事?能跟我說說嗎?”
陳建業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