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隍神龕前,江小江並沒有環顧到小城隍老頭的身影。
反而是冬霧的重重環繞,方讓江小江意識到了,居然是自己的一縷氣息,才讓自己有了視覺、聽覺一般的通感之力。
而後。
神龕正中的泥塑一閃,江小江雖看不到小城隍老頭的身影出來。
但在一縷氣息的遊走下。
周遭的霧氣漸去後。
江小江就知道。
小城隍老頭是真出來了,他就在那,不用特彆地看到。
“城隍老爺,霧氣是你布的麼。”
江小江試探性地問了句,便感自己那一縷氣息的周圍霧氣頓時消散了不少。
“喔,適才小仙行冬令霧,方知道了上仙駕臨,隻得出此下策,想要聆聽一番教誨。”
“客氣了,教誨不敢當。”
“小仙道末,但也曾有緣麵到了太白李長庚,不知上仙對大機緣,有何見教,
“當時太白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是教誨在下,說大機緣就是青梗鎮,就是老榆樹。”
青梗鎮,倒還可說,老榆樹,江小江也可話上兩句,不過何為大機緣,江小江想都沒有想過。
饒是道家出身,穿越至此,隻得論一論感悟,免得小城隍老頭,打破砂鍋問到底。
或許青梗鎮還要待上好久,說不定將來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青梗鎮的神明,現雖談不上有太大的交集,但得罪,是萬萬不可的。
“天象有守時,星辰有變化,福禍吉凶是機緣,天地相去亦是機緣,天地相遠八萬四千裡,心腎相近八寸四分。”
江小江乾燒了cpu,絞儘腦汁。
“青梗鎮,自然映照二十四天;老榆樹,當是印證二十四時,神明行霧布時,勾連天地,大機緣便在眼下了。”
江小江停頓了一番,感覺下文已經枯竭,倘若小城隍老頭還要問,恐怕自己就會說的牛頭不對馬嘴了。
“噢。”
一聲歇斯底裡的感歎,讓江小江鬆了一口氣,隨後,小城隍老頭囁嚅著沙啞的嗓音,格外激動。
“上仙教誨,令小可醍醐灌頂。”
小城隍老頭好似組織了幾息言語,才又說道。
“上仙是說,所謂大機緣,為不可說,為不可道,就是行霧布時,隨天地呼應,天時地利人和三才,缺一不可,時間到了,大機緣也就近在咫尺了,是麼。”
說罷,江小江汗顏,小城隍老頭雖然心有感悟,卻把感悟源頭又拋了回來,江小江隻得信手捏來小城隍老頭的話,來把感悟付之一炬。
“不可說,不可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然後,江小江急急就想結束話緣,想著自己是該吃粟米粥了。
“城隍老爺,緣起性空,你我之緣,非緣,方為緣。”
“小可恭送上仙。”
至此,江小江鬆了一口氣,待小城隍老頭的一句愈來愈遠的話最後響徹耳畔,方才的一縷氣息,遂回到了茅院中。
“咿。”
江小江驚訝地發現,一縷氣息居然懸空,自己剛抬起來手,一縷氣息便急轉直下,環繞在了自己的右手拇指上。
一縷氣息剛觸及指尖。
熟悉的感覺遂迎上心頭。
“這氣息怎麼讓我感到了是觸及了小夭、觸及了秀珠呢。”
詫異下。
江小江望去熟睡的小夭,回想起來打更兩者的對話,才會意,小夭之所以不懼怕冷,或許正是自己親身一側的緣故。
當然。
比起隻是一縷氣息,小夭自然是感不到天寒地凍,數九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