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打雷,我說我家老陳頭打雷了,你還刮起風了,真的假的啊,我家啥也沒刮翻啊。”
“啊,是打鼾啊,那風是從哪來的,衣服掀地上了,雞籠裡撲騰了半夜,我一早打院裡一看,什麼都給弄了個七倒八歪,不像個戲班。”
對麵。
一位婦人把衣服均收攏了入桶,從藥鋪經過,問了藥鋪掌櫃一番話,一為寒暄,二還為寒暄。
“李班主啊,今天的台子是場什麼戲,老陳頭念叨了半月了,想聽‘雜扮’。”
“今天沒有‘雜扮’了,要等幾天了,戲服我也還得洗呢,不說了,我洗衣服去了啊。”
“那今兒個有什麼啊。”
“豔段兒,陳老神醫要想看,就讓他過去吧。”
遠遠的,李班主喊了一聲,藥鋪陳掌櫃瞧人兒遠去了,便招呼了一聲內場的徒弟,把晾曬的草藥摞在門口兩邊,自己則繼續把門板一塊塊開開,營生開市。
“一家戲班,一家藥鋪。”
小夭遞過來茶,江小江抿了小口,繼續耐人尋味地看著。
“賣布匹嘍。”
便有駝隊商團從茶鋪經過,一個個外鄉來的富人豪賈,則均望了望‘迎客來’三字,又瞧了幾瞧坐門外的邊上的江小江。
“啷個老板,茶市是還沒開業哩還是咋底哩哇。”
“啷個朋友,茶市確實哩還是沒開業哩哇。”
駝團老板問了一句,江小江有模子有樣地學著。
“咯咯。”
直到駝團已經離開了老遠,小夭亦還是止不住的笑完了腰。
“噗。”
江小江撲開聚骨扇,又喝下半盞新茶。
“其實沒啥可笑的小夭,出行那三百來年,我還有好多地方話沒拽過呢,比這個還6,公子我會得可還多著了。”
江小江一本正經,說得連自己都信了。
“咯咯……”
小夭點了點頭,則還是笑個沒完沒了。
江小江貧了嘴‘切,’遂在整個街道內尋看尋看,有沒有自己認識的人。
比如小白素。
自己還欠她兩個糖人沒給,茶台擱了一夜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小夭。”
江小江說道。
“茶台上兩個吹糖人還能吃麼,當時有點急,我忘了什麼時候擱那了。”
“公子放心吧,吹糖人兩天也不會化,況且現在入冬,說不定三天也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昨個一個小姑娘,朝我要著吃呢。”
說著,秀珠的形象終於來臨,江小江頓時抑製不住激動,忙聚精會神,不去移目外麵,怕看到稀奇古怪的前塵,或看到神明,而忘記了打哈欠。
“來了。”
睡意是從胳膊上傳上去的,隨著氣源孔一大開,江小江再不顧及其他所有,包括連體內的氣流都湧入了雙瞳,江小江也視而不見。
他們都是每天睡一覺,便會開心一整天。
對江小江而言。
如今每天打一個哈欠,他便會開心得上躥下跳。
“哇。”
哈欠還未徹底上頭,江小江遂率先張開了大口。
然後。
一股麻麻的睡意就從眼角蔓延成淚,先淌了出來。
江小江很是受用。
因為半個哈欠幾乎都能令其,休息個滄海桑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