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也若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邊,雖說自己不解,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
小夭出行往鍋裡放粟米時,旁邊剛卸的糧米就要滾落,不經意間小夭把手一抬,就輕鬆抵住了。
那糧米足有百公斤重,小夭一隻手拎起來後,就一提,又給掀了上去。
過後,小夭還沒反應出來,要不是一旁的煮粥大嬸、小子,看呆了,小夭也不會意識到,自己原來力氣這麼大。
而且。
這一路放粟米,小夭幾乎走了整個鎮的大街小巷,少說也要有二十裡地的路程,可走走停停忙活,自己不僅一點不感覺累,還一點不氣虛體酸。
“真是奇了怪了。”
小夭歪了脖頸,似乎還在思索,然後小城隍老頭便直視了小夭一會兒,說道。
“小夭姑娘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依老朽看來,或是跟江公子有關才是啊。”
“嗯,小夭也是這樣覺著,自從公子來後,小夭就愈發覺著自己年輕不少了呢。”
“咣嘰。”
“哎呦。”
“鬼機靈。”
江小江敲了小夭一下聚骨扇,小夭這才撇了撇薄唇,領著小白素,往屋內斟茶去了。
“開飯嘍,開飯嘍。”
東邊一聲喊。
整個街道上就開始陸陸續續地上人了,比肩繼踵。
人們臉上並沒有多愉快,反而凝重的多些。
都是一場暴風雨,才讓一部分人回到了原始前,另一部分人,也是有一頓沒一頓,連積存的糧食,也都扔了多半。
昨天吃李家的布施,今天喝江掌櫃的粟米粥。
而且聽一些人說還可能鬨瘟疫,一下子,人們又開始人心惶惶。
“大家一個個來,彆慌,這粟米粥是迎客來老板熬的,大家人人都有份,說是還能抵禦瘟疫呢。”
“兄台,麻煩你給那位躺地上的老伯也打一碗,興許喝了就有力氣起來走路了。”
遠方,一位壯小夥吆喝著維持秩序。
然後才有百姓出來,給老伯也打了碗粟米粥。
小城隍老頭盯得很仔細。
旁人或許還沒發現,那老伯半隻腳其實已經陷進了閻王殿了,若是救不及時,能挨過晌午,便是他的造化大。
“醒了,醒了,看來老伯是真餓昏了。”
婦女喂了老伯一碗粥,老伯登時恢複了點精氣神,瞳孔亮得發光,唇色隨之也跟著上了些血色,接著拄著拐杖,顫巍巍地重新站了起來。
“這。”
看在眼裡的小城隍老頭,哆嗦了一句,然後轉向了江小江,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睛,好像問了一千句話。
老伯的鼠疫似是驅除了。
江小江並沒意識到小城隍老頭還在看著自己。
而是還在感知著青梗鎮的其他百姓。
畢竟禍是他闖出來的,扼製瘟疫,就必須得全力以赴。
原來。
整個青梗鎮,像老伯這樣的還不在少數。
百姓還察覺不出那就是鼠疫,若非有城隍老爺豐公的提醒,瘟疫這一層,江小江是鐵定會給忽略的。
江小江想想都感覺後怕。
此事若是後知後覺,就算熬了粟米粥,恐怕還是避免不了會死更多的人。
若是真的到了這種節骨眼,自己豈不是百死也難辭其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