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啊,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動碑,是有什麼說法嗎?”
“哎呦媽呀。”
江小江收回了感知,輕飄飄問了句。
員外不知後麵來了人,一時間魂嚇飛了九成,整個人就跳過了壯漢一邊。
“瞧,瞧瞧,是個什麼東西。”
員外唬得還在哆嗦,幾位壯漢剛抬起來籠燈,在場百姓的心情方鬆懈了下來。
“是人,是人。”
有人說了句。
“那姑娘就是迎客來的茶女,人家這是來老房子瞧瞧了,咱們卻跟這兒大驚小怪的。”
晦暗的籠燈中,不知誰給大家夥解釋,然後小夭就先開了籬笆進了茅院亮燈,白素才滿眼瞧著空落落的院子,抱著包袱進來了。
“跟我家院外動土,誰許你們的,問過我家公子了嗎?”
“就是,這要是破壞了風水咋辦。”
眾人停了手中的活計,小夭一個個認人,白素卻倆柔夷掐著腰,似要罵街的樣子。
“老員外,咱們是多久沒見了啊。”
江小江一眼就認出了老員外,正是勳貴李家的家主,太白金星的後代子嗣。
“啥,小夥子認得老朽?”
老員外這時抬高了燈,咕嚕嚕轉起來了眼球。
“小夥子,老朽咋不認得你嘞。”
“嗬嗬,你不就是春開麼,當初給院裡的粟苗澆水,你還借給了在下扁擔呢,話說扁擔不知還在不在,我這就找找還你。”
“小夥子,彆忙活了,一把扁擔而已,不值幾個錢,各位,咱們回吧,大晚上的動土,也該休息了。”
老員外招呼了一聲,眾人開始散場,待老員外近身了江小江,則從內袖中,摸出一貫銅豆。
“小夥子,晚上動土,忘了給你們打招呼,老朽考慮不周,還望多擔待。”
“嗬嗬,無妨,無妨。”
江小江並不接銅豆,一動不動,卻是老員外執拗,把江小江手泰起來,方硬塞了過來。
“小夥子拿著,錢不多,也了表老朽的心意。”
“好說,好說。”
“走了,小夥子。”
員外擺了擺手,就轉身提著燈籠遠去。
豈料都走了半截下山路了,老員外居然調轉了個兒,意外地喊出。
“哎不對啊,小夥子,春開這個名字,是老朽小時候的叫法,都近百年沒人這麼稱呼老朽了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
江小江並沒有回話。
許久,隻聽員外嘟囔了句奇怪,方慢悠悠地跟著雇傭工,一起尋了回家的路。
“扁擔?”
小夭嘀咕著,江小江把身上的白玉圭掏出來,便一起和銅豆,都遞到了白素的手上。
“呀。”
江小江尋思著要往儲物間瞅一瞅,剛彎腰要去找,小夭想了起來。
“公子找扁擔是不是,那是個老物件,小夭一直給公子收在內屋床底下呢,怕壞。”
不一會兒,整個茅院的火光,亮了起來。
外頭掛有籠燈,屋子裡麵則是晃蕩蕩的油燈。
“公子,找著了。”
小夭背著扁擔,就出來了房簷,江小江一把接過,隻是剛拿在手中,一種過去事的氛圍,便油然而生。
那還是冬兒小的時候,鳳娘也在。
鳳娘那個時候在外麵賣茶,江小江就趁著員外他爹在複位龜甲碑時,借來了扁擔。
江小江記憶猶新。
小春開一聽能回去,便露著開襠褲一溜煙跑回了大宅。
再回來的時候,小春開滿頭大汗,臉上都是灰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