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是氣運罩頂、天象異變也為其中。
衝著茫茫聖僧名義上來的人並不少。
可怎麼會變成北靜王那邊晴天長虹，而這裡烏雲壓頂？莫不是反過來了？
“各位有禮了。”三皇子彬彬有禮親自上前，語氣和以前一般無二的友好，仿佛沒看到天色的陰沉。
“殿下客氣。”賓客們齊齊起身，端詳其神態動作，心裡也平穩些，並不為自己決定後悔。
彆的不說，三皇子氣度最為上佳。
剛剛有個武官直接掉轉回頭往另一邊去了。
他們到底要些臉麵，如今在三皇子宴席上，就算暗中猜疑，也不能表現出來。
反正之前見過聽過的異像也不少，隻要茫茫聖僧沒出現……
“殿下！”有小廝急急出現腳步飛快，在看到眾人時唬了一跳，連忙斂聲息氣小步行禮。
三皇子不緊不慢將席麵上事宜準備齊全，才告辭離去。
賓客們沒那麼好的定力，麵上撐著行禮完畢，等三皇子腳步走遠，下一瞬便喚自家人手詢問何事。
而後得到一個讓人按耐不住的消息。
茫茫聖僧出現了，在北靜王府邸。
*
“你們怎麼知道是聖僧？”黛玉稍稍偏頭問了一句。
她本該在寢室中等候夫君來臨的。不過水溶特意交代讓人自便，完全不拘束行為。
北靜王府邸中規矩沒有宮中那般嚴苛。上方既沒有長輩在府壓著，全由王爺一人說了算。
黛玉自然不為難自己，隨即便下了湯浴。天色尚熱，這一波動靜下來讓人身上都有些粘稠，正好修整一下。
順道轉移注意力，聽著侍女帶來的驚詫話語。
“聖僧每一步都出來，腳下都有蓮花開放似的，而且湖泊中花卉都開啦。”侍女壓抑著激動，將情況細細描繪而出。
“聽說外邊人眼睛都看呆了，都在說靈簽。”侍女話語刹住，意識到不好再往下開口。
黛玉聽出未儘之言，點點頭垂下眼眸。
她撫摸著右腕上的鏈條，心頭情緒起伏。
之前薛家大張旗鼓借著靈簽聖僧的名義生事，自己一心要避免其中，還樂見於此。
如今聖旨賜婚而下，打上了北靜王的名號，那聖僧出現的可以說正是時候。
“再澆些溫水。”黛玉沉浸在思緒中，將一條條念頭理清才抬頭，隨口吩咐一句，就感到一陣溫熱水浴淋灑而下。
這水量比之前的可是大多了。
她心思機敏聰慧，等偏頭看到象征北靜王長袍時，也算是意料之中。
可哪怕心裡有猜測，麵上還是控製不住變得滾燙。
“王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按照常理來說，該在外頭陪同賓客才對，直到日落才進都有可能。
所以她才會選下水一趟醒醒神準備，沒想到來人速度如此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聖僧來了一回，就借機進來了。”水溶平靜應答，聲線和往常並無不同，又好像要低沉些，在空蕩蕩的浴池裡回蕩。
伺候的侍女們不知何時都退了出去，屋內隻剩他們兩人。
黛玉不用照鏡子，都覺麵上發燙，從脖頸間開始泛紅。
她伸手撩過水麵，想將上麵的花瓣掃過來些。
之前侍女在浴池中撒入新鮮花瓣時，黛玉還讓她們放少點。
如今倒是恨不得更多些才好。
一隻手臂從後邊伸了出去，握住她揚起的手腕。
黛玉不動作了。
水池中花瓣很快被波浪推了出去，隨著一次次的震蕩飄動地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