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聽到聲音立馬趕來,剛進門就聽到傅老爺子著急的聲音:“快打電話給家庭醫生,斯越又發病了。”
其實傅斯越長大之後已經很少發病了,但幸好身邊的老爺子和王伯都是有經驗的,趕緊聯係了醫生後在他身邊輕輕喚他。
但是並沒有反應。
沈嘉微聽到傅老爺子急促的呼喊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讓安安乖乖坐在那裡等她,然後順著聲音找過去。
剛進門就看到傅老爺子和王伯圍在傅斯越兩側,而傅斯越坐在沙發裡,兩眼睜著卻沒有對焦,瞳孔黑得嚇人,身體還在抖。
她急忙上前,小聲問道:“他怎麼了?”
傅老爺子這時候還是想給他掩蓋一二:“沒什麼事,可能他最近太累了......”
“叫醫生了嗎?”沈嘉微打斷了傅老爺子的話。
沈嘉微知道他們不想告訴她實情,她也識趣地不多問。
王伯回道:“已經打過了,家庭醫生馬上就到。”
“要多久?”
“最多五分鐘。”
傅老爺子年紀大了,隨時都可能出問題,於是家庭醫生就安排在距老宅不遠處的那一個小彆墅,隨時待命。
三分鐘後,家庭醫生提著醫療箱到達老宅。
他熟練地拿出注射器,給傅斯越靜推了鎮靜劑。
很快,傅斯越發抖的身體逐漸平靜,緩緩合上了雙眼,睫毛也不再顫動,似乎陷入沉睡。
傅老爺子安排人將傅斯越送到他的房間休息,有些不知道怎麼麵對沈嘉微。
他剛剛不過就沈嘉微的事說了幾句而已,就能將他刺激到發病。
沈嘉微在他孫子心裡的地位,他還是......低估了。
可是沈嘉微不是逃避的人,她叫住傅老爺子,聲音柔和清婉,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爺爺,關於傅斯越的事情,您可以告訴我嗎?我覺得作為他的妻子,我應該有權利知道。”
一副問不到答案決不罷休的架勢。
傅老爺子覺得他這麼大年紀了,卻還是操不完的心,心累啊。
況且傅斯越都已經在她麵前發病了,他想瞞也瞞不住。
“斯越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傅老爺子回憶起不願想起的那些記憶,緩了緩輕聲說道。
“傅斯越的生父陳正平,當年和我的女兒寶珠結婚後入贅我傅家,接觸到傅家一些核心產業並掌控在手中之後,露出了原來的麵目。陳正平不僅在外麵找女人,並在一次爭吵中坦言當年就是為了傅家的權勢才接近她的。”
“寶珠被我和她媽媽從小保護的太好,不敢相信自己被這麼一個虛偽的小人騙得徹頭徹尾,後來陳正平將傅家的核心產業分出去自立公司,給傅家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寶珠聽說後更是接受不了。”
說到這裡,傅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所以...後來寶珠自殺了,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當時,彆墅裡的人全被她支走了,整個彆墅隻有她和斯越兩個人。”
“寶珠發了定時信息,我們看到信息已經是第二天,那個時候斯越被她關在地下儲藏室已經待了一天一夜。”
“當時我們沉浸在痛失愛女的悲痛中,沒幾個月我的妻子—也就是斯越的奶奶沒撐住,也走了。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沒來得及關注他的心理健康,還是他發病了我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