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場噩夢之後,唐果兒的行為就變的非常反常。
我需要隨時隨地的知道她的一切舉動,讓任詩雨一刻不離的盯著她吧,我又怕唐果兒突然對任詩雨下毒手。
用紙紮小人暗中盯梢,這真是再好不過的安排了。
隊伍休息了大約兩個小時,就繼續朝入口的位置返回。
那若蘭倒是雲淡風輕的輕鬆趕路,可我們幾個人那副穿戴打扮,是真有點兒電視裡演的鬼子偷地雷的既視感了。
我們幾乎把能穿的所有衣褲都穿在了身上,用毯子緊緊的裹住了脖子和腦袋,隻露出兩隻眼睛,深一腳淺一腳的躲避著腳下的石塊。
“真……真他媽冷啊,當年哥們兒徒步過冰川的時候也沒給凍……凍成這個德性。哎弟妹,你不是會……會用法術放火嗎?趕緊放把火,要有……有溫度的那種,不然哥們兒要成冰……冰棍了!”
郭永喆轉頭看向任詩雨,我搖了搖頭。
“不行,這溶洞裡什麼引火的東西都沒有,純憑法力維持陽火的燃燒非常耗費法力,不出一個鐘頭你弟妹就先變成冰棍了。”
“喲,那算了,哥們兒再忍忍。反正離著入口也就四五天的路程,咱抓緊點兒趕路,凍死之前一準兒能出去。”
我笑著把一根沒吃完的巧克力棒塞給郭永喆,他咬了一小點兒,小心的把巧克力棒包好了揣進口袋裡。
溶洞裡的溫度很低,我們一邊走,白色的熱氣一邊就從我們嘴裡和鼻孔裡噴了出來。
還沒走出幾步,我們的眉毛上就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我們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失靈了,我也不知道溶洞裡具體是多少度。
但那一股緊接著一股的冷意玩命的從我的衣領、衣擺和褲腿裡鑽了進來,我已經穿上了貼身的抓絨保暖衣褲,竟然還有點兒抵擋不住這刺骨的寒氣。
我都有點兒後悔了,真不該讓傀天尊這麼早就撤掉了溶洞裡陰陽交彙的機關。
每走兩三個小時,隊伍就停下來休整一下,補充一點兒熱乎乎的魚湯之後又繼續前行。
郭永喆抓到的魚越來越少了,滿滿一鍋開水裡翻滾著可憐的兩條小魚,郭永喆眯著眼睛撈了半天,把那兩條小魚分給了任詩雨和唐果兒。
我感覺我就是喝了一肚子滾燙的開水,連點兒魚味都舍不得有。
勉強混了個水飽,我倚著背包躺在地上拍著“咣當咣當”悶響的肚皮,終於感覺身上暖和了一點兒。
估算了一下紙紮小人離開的時間,我的心情又愉快了起來。
頂多再過上幾個小時,等到下一次我們紮營休息的時候,我就可以召出紙紮小人,儘情的享受德福給我們帶進來的各種美食了。
慢悠悠的走了幾個小時,我們又喝了一肚子開水,我主動要求守夜,讓其他人好好睡上一覺。
大家都被這種周而複始的無聊日子磨的沒了興致,幾個人鑽進了帳篷,很快就發出了高高低低的鼾聲。
我悄悄的走開了幾步,從兜裡掏出小竹哨輕輕吹響。
“吱!”
哨聲低低的在溶洞裡響起,可過了幾秒鐘之後,我突然心裡一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湧上了我的心頭。
入口的方向一片死寂,絲毫沒有紙紮小人出現的跡象。
我派出去搬運物資的九個紙紮小人……
竟然一個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