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俊軒出墓後的反應上看,墳裡應該是什麼東西都沒了。
但靈牌裡鎮著的那個惡靈還是讓我情不自禁的渾身發冷,我估摸著那個和我同名同姓八字相同的惡靈,很有可能真的就是我自己。
不然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我的性命,絕不會在我已經繳械投降的絕境中隻是把我丟到了山腳下,而不是讓我埋在那座怪墳裡。
我不想帶郭永喆下墓的理由,並不是害怕他遇到什麼生命危險。
一旦那個惡靈真的就是我自己,我怕當場就能把郭永喆給嚇出個好歹來。
夜色漸深,山裡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
我和郭永喆拿出隔潮毛毯鋪在睡袋裡,我借口跟他要根煙,趁著他掏口袋的工夫,又給他下了一道“悶得兒蜜”的咒語。
這次我刻意的控製了自己的法力,隻要讓他睡上幾個小時就行了。
不然一旦被他覺察到了,我怕以郭永喆的脾氣,他真的能大罵我一頓,和我斷交。
我拿了煙回到帳篷裡,並沒點上,很快就假裝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隔了沒多一會兒,郭永喆就已經打起了悶雷。
連續幾天體力透支,其實我心裡很清楚,他早就熬不住了。
“郭子,郭子?”
我試著輕輕的叫了他幾句,郭永喆毫無反應,估摸著已經在夢裡回到了中州,逢人就大吹特吹,說他探過寶瓶山的鬼墓,還闖過太極門的山門。
我放下了心,從背包裡取出頭燈和手電筒,穿戴整齊了,把北鬥盒子揣進了兜裡。
“……嗯?”
我的手指突然觸碰到了衣兜裡的一樣東西,我這才一下子想了起來。
我被惡靈丟到了山腳下,這幾天差點兒都忘記了,我指揮兩套紙紮陣法所用的小竹哨還一直都揣在兜裡。
扮演成惡鬼嚇唬張俊軒的那十幾個紙紮小人,已經隨著王才的犧牲,和他設下的空間轉移陷阱一起消失了。
但我第一次下墓用來保護自己的那兩套紙紮陣法,卻不知道還有沒有僥幸生還的可能。
我掏出兩支小竹哨看了看,放在嘴邊輕輕吹響。
“呼啦!”
一陣冰涼的觸感在我後脖頸子和胳膊大腿上同時襲來,我心下大喜,趕緊把糊在腦門上的幾個紙紮小人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