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抬頭看著潘成,口氣強硬了下來。
“我希望潘掌門先了解一件事兒,現在我雖然不是名義上的青竹居士,但好歹也是青字號賬房兼二十四堂口總左護法。你要是覺著這層身份還管不著你,那行,我可以現在就給張俊軒打個電話,讓他親口下令允許秦女士參與五魁的內部事務。你倒是猜猜看,張居士……會不會聽我的?”
潘成的臉色頓時就黑的像鍋底一樣,低著頭閉上了嘴。
我的眼光冷陰陰的從他臉上掃了過去,潘浩抱著小煜站在一邊,神情彆提有多尷尬了。
我也不想讓潘浩太為難,就沒再搭理潘成,示意蔣亮開始公布遺囑內容。
蔣亮咧著嘴挑了挑眉毛,悄悄的對我豎了個大拇指,從桌子上拿起了那摞紙。
“咳咳,這個……道爺這輩子最牛逼的事兒,就是當了咱中州五魁的魁首。自打這五魁成立以來,五個老東西是你瞧不著我,我也不服氣你,這麼多年就沒選出來個正經八百的頭頭兒。沒想到啊,我老瘸子能有這個福氣,結結實實的騎在了你們幾個的腦袋上過了一把官癮,眼紅吧?哈哈哈哈……”
我們幾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蔣亮,他撓了撓自己的大光頭,乾笑著把手裡的紙反過來對著我們。
“這就是吳二爺的原話,錯不了。”
一大堆柴火棍似的大字映入了我的眼簾,我一邊笑著,一邊強忍著心中的酸楚。
我敢確定,無論是字跡還是語氣,這絕對就是我乾爹吳桐的傑作。
但我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會死於我身體之中的人王之力的覺醒,就這麼永遠的離我而去了。
我眼前出現了一幅模糊的畫麵,大概是我第一次見到吳桐的時候,他穿著背心和大褲衩子一瘸一拐的走進了任天翔的家門,手裡搖著一把破蒲扇。
也許是他教我“魁星踢鬥”那時候的場景吧,他坐在一個小馬紮上一臉不屑的看著我,卻被我偷襲了一招,差點兒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可能是我從九凶之地回到中州之後的那一幕,他跑到我家裡聲色俱厲的嗬斥了我一頓,宣布跟我斷絕父子關係,把我攆出了中州五魁,還拿走了我大拇指上的五魁令,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兩行清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爬滿了我的臉龐,蔣亮清了清嗓子,繼續念了下去。
“可當上了這個頭兒,它又能怎麼樣呢?潘聾子死了,陶瞎子丟了,夏瘋子被五魁除名。就剩了個顏啞巴,看麵相也不是個長命百歲的主兒,估計還不知道跟道爺誰死在誰頭裡。我這個魁首啊,嘿嘿,也就是個茅坑裡的香爐,擺設罷了。不過好在各家都留下了後代,甭管男女吧,好歹也有幾個會喘氣的。咱五魁的第一代宗師差不離都該到了入土的年紀了,也是時候讓這些個兒孫們聚在一起,重建中州五魁了。再怎麼著,咱也不能輸給九天尊和風水十七雄,丟掉天下第一風水組織的名頭。不然等咱幾個都見了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