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才看清楚,這裡好多人,到處都是。
篝火旁,屋子前後,屋子裡,甚至二樓,三樓……
四下裡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和超大嗓門的對話聲。
雖然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但從他們此時的表情和語氣上判斷,大家都很興奮,就像是在慶祝什麼盛大的節日一樣。
我還試探著問了哈爾德一句,這是不是在歡迎我。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我有點兒哭笑不得,感覺這裡的風俗其實還挺可愛的。
有很多教眾們聚集在院子裡,也點起了一堆篝火,他們圍成了一個很大的圓圈兒席地而坐。
雖然名義上是歡迎我的到來,但他們卻沒等我到場就已經開始打開了幾十壇烈酒,每三五個人一簇用一個酒碗來回傳遞著喝了起來。
圓圈兒中間,十幾個青年男女歡快的跳著舞蹈,尤其是那些姑娘們的長辮子,隨著身姿的舞動都已經掃到了我臉上。
幾個小夥子敲著手裡的手鼓打著節拍,酒碗傳到麵前的時候也絲毫不耽誤他們騰出手來一飲而儘。
我見關羽娣他們的車子也停了下來,就故意放慢了腳步,想等他們趕上來。
可他們一下車,卻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熱情的“請”到了酒席上。
無論他們怎麼叫嚷掙紮,那群人卻絲毫不為所動,紛紛把酒碗懟在他們臉上。
“哎,關師姐,阿克木大叔……”
我頓時就急了眼,剛想要回頭去給他們解圍,哈爾德卻扯著我的胳膊,橫拉豎拽的把我拖進了屋子裡。
“頭人,您就放心吧,您的幾位朋友就是咱鬼域十八門的貴客,他們不僅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還會被熱情款待,估計今天誰都不會清醒的離開了。走,我們去會議室,小老兒有很多話想要跟頭人單獨聊聊。”
我就這麼被哈爾德給像拖死狗似的拖上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哈爾德打開燈關上門,就在那一瞬間,整個兒世界都好像驟然安靜了下來。
我心中一動,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這間屋子應該是被哈爾德用巫術跟外界隔離了開來,不僅聽不到任何屋外的動靜,就連我的神識也一下子就被切斷了。
換句話說,此時我已經進入了一個絕對密閉的空間,斷絕了跟外界的一切聯係。
如果這老小子突然對我發難……
靠,我特麼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頭人稍等,小老兒去去就來。哎對了,頭人還不太了解總部的機關布局,這屋子裡的任何東西都不要亂動,小心觸發了防禦機關。”
還沒等我回話,哈爾德就徑直離開了屋子,把我一個人扔在原地發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先用神識探查了一下屋子裡的氣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趕緊掏出兜裡的小竹哨輕輕吹響,但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我的紙紮小人出現在身邊。
看來這間屋子就連紙紮小人也接收不到任何信號,我心中暗自警惕了起來,溜達了幾步,仔細觀察了一下屋子的布局。
這間屋子不算大,而且從陳設上看來,也沒有一丁點兒“會議室”的模樣兒,反倒是很像個倉庫。
屋頂非常高,目測至少有四米左右,四下裡擺放著好多木頭箱子,大概有將近二十個左右,全都堆在牆角裡。
木箱子上隨意擺放著一些裝飾品,但看起來都不怎麼值錢。
我嘗試著用神識去探查木箱子到底是些什麼東西,但神識所及之處,感覺堅硬混沌,讓我胸口隱隱有些發悶。
我立馬就意識到箱子裡應該是一些土行屬性的東西,正是我水行本命的克星,這讓我心中禁不住更加警惕了幾分。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想到哈爾德的警告,也不敢貿然去打開箱子查看裡邊到底是些什麼。
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趕緊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房門一響,隻見哈爾德滿臉堆笑,手裡提著一個很大的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