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才來了中州這短短幾天時間,她的智商倒是提高了不少。
以前隻聽說過長身體的,還是頭一次見長腦子的。
這一夜,我被貘神強迫著多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十點多了。
天有點兒陰,東南方向不停的傳來“隆隆”的悶雷聲,我慢悠悠的起床洗漱了半天推開門,這才突然發現院子裡站著個人。
今天天氣非常悶熱,估計得有三十五六度吧,門一打開,就感覺一股熱浪直直的砸在臉上,鼻孔裡充斥著一股燥熱的土腥氣。
可那人卻板板正正的穿著一套帶暗格的黑西裝,雪白的襯衫,手裡提著個真皮手包,腕子上一塊價值不菲的名表。
他的頭發梳的一絲不
掛……
不是,一絲不苟,打著定型啫喱,一副金絲眼鏡讓他顯的文質彬彬,非常有推銷員的氣質。
隻是那人身形很壯碩,一米八多的大個兒,渾身腱子肉。
襯衫和西裝被撐的鼓鼓囊囊,再加上天太熱了,一臉一脖子的汗,都把襯衫給浸成了兩個色,還有幾滴汗珠掛在刮的光溜溜的下巴頦上,多少顯的有點兒滑稽。
“郭子……嗯,郭總。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跟來人打了個招呼,正是昨晚前來尋訪我未果的郭永喆。
他回過頭來,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表弟,我……那個,太熱了,能進屋說話嗎?”
“哦,進來吧。是,真夠熱的。”
我側身讓開了門,郭永喆剛邁出一步,又停下了腳,指了指屋裡。
“呃,弟妹她……”
“啊,她沒在,起早去逛街了,我多睡了一會兒。”
我也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趕忙掩飾了過去。
郭永喆倒沒起疑心,邁步進了屋,長長的呼了口氣。
“好家夥,這天兒,能熱死個人。我說表弟,你回了中州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啊?家裡那麼多空房子,你說你還跑出來住,這讓彆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家容不下你呢,不得說閒話兒啊?”
我扯了扯嘴角,抄起我刷牙的杯子給郭永喆倒了杯水遞給他。
“就不回去麻煩外公和舅舅了,那宅子到底是姓張,住著怕不自在。”
我故意把“姓張”兩個字咬的很重,郭永喆尷尬了一秒鐘,接過我手裡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
“呼……舒服。嗯?你這用的是什麼牌子的水,怎麼還帶點兒……薄荷味兒呢。”
我強忍著沒笑出聲來,招呼郭永喆坐在沙發上。
“聽說你昨天在這兒等了我一晚上,正好有點事兒出去了,回來的挺晚,就沒給你回電話。什麼事兒啊,不能在電話裡說?”
郭永喆總算是涼快了下來,摘下一片霧氣的眼鏡擦了擦,又整了一下衣領。
“表弟,我這次來,確實是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是……關於張家財產分割的問題。”
“……啥?!不是,你沒吃錯藥吧?我又不是張家的人,這種事兒你問的著我嗎?再說了,外公和舅舅都好模樣兒的,怎麼就突然要分財產了?”
“他們……唉!”
郭永喆搖著頭長歎了一聲,我心裡一緊,吃驚的看著他。
“出……什麼事兒了嗎?”
“表弟啊,你聽了千萬彆激動,是這樣。前天晚上差不多剛到下半夜,全家人都睡的很沉,我突然聽見了一陣不太對勁兒的聲音。等我穿好衣服出屋的時候,爺爺,我爸媽,他們都……都……”
郭永喆摘下眼鏡擦著眼角,我腦子一下子就“嗡”的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都沒了?”
“嗯,我去敲爺爺的房門,沒人應,就推門進去一看,卻看見爺爺的身子歪在床邊上,手趿拉在一旁,渾身都是血。我一下子就慌了,趕緊撞開爸媽房間的門,他倆也……也一樣。等120來了之後,醫生跟我說,他們早就沒有生命體征,不……不需要搶救了。爺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