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堂(2 / 2)

“那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言行舉止呢,就比如說總做噩夢什麼的。”

“那倒沒有,但他總是在家裡辱罵我媽,還經常夜不歸宿,那段時間我媽天天以淚洗麵。”

“他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陳亦澄在旁邊聽得義憤填膺,狠狠錘了一下大腿。

“那我可以冒昧地問一下嗎,你賭博大概輸了多少錢呢?”

張肖垂頭,手掌緊緊扶著額頭,表情有些痛苦,像是回憶到了什麼不好的往事,悶悶的開口。

“20萬左右。”

隨後他補充道。

“不過已經都還清了。”

還清了?

追債的都要把黎諾自己抓起來了,怎麼可能還清了。

黎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好的,我大概知道了,方便問一下洗手間在哪嗎?我想上一下廁所。”

張肖用手指了一個方向,黎諾點頭致謝,起身離開。

從進門開始,她就隱約聞到一股香燭的氣味,隨著在屋裡麵呆的時間的增長,氣味越來越濃鬱,熏的他有些頭昏腦脹。

黎諾推門進了衛生間,牆壁上長滿了斑駁的水漬和發黴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濕冷的黴味。

上完廁所打開水龍頭洗手,水流忽冷忽熱,蒸汽逐漸模糊了鏡子。

“嗯?什麼東西?”

她擦去鏡子上的水霧,發現鏡子裡竟映出了衛生間對麵的廚房。

昏暗的燈光下,廚房的案板上擺放著一些香燭。

燭身呈現出詭異的深紫色,像是浸染了多年未褪的暗血,蠟油順著燭身緩緩滴落。

香燭?

這不是給死人用的東西嗎?

傳說香燭被用來溝通陰陽界,每燃儘一寸,便代表亡靈離人世更近一步。

有傳言說,如果心存怨恨的亡靈被喚回來,燭火的顏色會轉為詭異的暗紫色,亡靈將停留在世間,徘徊在呼喚它之人的周圍。

相傳有一對姐妹,其中一人因車禍意外離世,另一人因思念而試圖用香燭“招魂”。

那天晚上,她的窗外不斷傳來敲窗的聲音,而她死去的妹妹,正臉色蒼白地站在窗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張肖家是有人去世了嗎?

香燭是用來供奉誰的呢?

黎諾打算去回去問問,回客廳要經過一個狹窄黝黑的過廊。

來的時候因為急著上廁所黎諾並沒有注意到,這個過廊中居然還有一個房間。

此刻房間門沒有關嚴,露著一個小縫,裡麵黑黢黢的,香燭的味道就是從這個房間裡散發出來的,十分濃鬱。

什麼東西?

黎諾走近這個房間,她每一步都能聽到木板發出微微的吱呀聲,和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

透過門縫,隱約能看到一抹綠油油的火光在房間深處閃爍。

那光色不似正常火焰的溫暖,反而透出一股陰森的冷意,火光幽幽地晃動,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影子在牆上搖曳。

進還是不進呢?

還沒等黎諾細想,門就自己慢慢的開了,發出一聲令人不安的低沉吱呀聲。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將門打開,邀請黎諾進去。

在門開的一瞬間,黎諾呼吸一滯,心臟仿佛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感覺整個身體都被凍結在門口,無法動彈。

這是一個簡易的靈堂。

房間裡,一張低矮的靈桌正對著她,上麵擺放著死者的黑白照片,照片裡的眼神似乎正透過鏡頭冷冷地注視著他。

照片下麵放著幾隻枯萎的白菊花,散發出淡淡腐朽的味道。

燭火微弱地閃爍,映照在照片上,仿佛使死者的眼神更加陰森。

那是一個熟悉的麵孔——前不久才見過的那個人,那個站在自己麵前,活生生和他交談過的人。

張軍。

他的麵部肌肉緊繃,毫無生氣。皮膚泛著青白色,嘴唇微微發紫,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眼睛深陷,眼白微微泛黃,那眼神不像是來自一張死人的照片,仿佛仍對這個世界緊抓不放,不願徹底離去。

桌上香燭的火焰幽幽地燃燒著,微弱的綠光在死者的遺照下搖曳。

像是混雜著腐朽與寒意,直竄入黎諾的鼻腔,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陰森。

什麼情況?

張軍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

那前兩天找他辦案的那個人又是誰?

黎諾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腦一片混亂,一種無法遏製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蔓延至全身。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遺照,想移開卻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扯著,無法挪動分毫。

這時,她突然覺得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背後緩緩襲來,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拂過他的後頸。

“你在乾什麼?”

黎諾心跳如鼓,緩緩回頭,張肖的臉隱藏在陰影裡,眼神毫無溫度地直勾勾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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