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激靈,蕭逸塵從床上蹭起來“你的意思是,父皇他……”
“你難道沒有看清局勢?”蕭瑾熠睨眼,朝著內閣走過去,拂手掀開鮫紗。
“如今徐相,魏尚書,黑虎營都從屬於蕭天澤,而你的權勢尚弱,陛下為了平衡勢力,兩位有意聯姻的公主,你自然是得娶一個。”
“那你呢?”蕭逸塵盤坐在床上,八卦道。
蕭瑾熠抬眼,看著眼前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透著些許不耐煩“管這麼多乾嘛?”
“嘁。”蕭逸塵哼哧一聲。
“聽說北疆國的公主有意於你,莫非你真的要……”
他“娶”字還未說完,蕭瑾熠隨手就拿起一邊櫃台上擺放的盒子,砸他懷裡,打斷這句話。
“三皇兄,乾嘛這般粗魯?要是被你的心上人知道了,萬一人家就不嫁你了呢?”
蕭逸塵接過黑木盒子,抬手一扔,又丟回櫃台上,開玩笑似的回懟他。
“管好你的嘴,小心本王哪天拿針線給你縫了。”
蕭瑾熠不再搭理他,轉身徑直離開。
蕭逸塵也沒氣,蓋著被子,倒下,繼續睡覺。
今夜被三皇兄耽擱了一刻鐘的睡覺時間,那他明日就晚起半個時辰吧。
正月十六。
各官家都在準備明日入宮,以及進獻禮品的事宜。
太後六十大壽,陛下孝心一片,特令舉國同慶,全國上下,免收一年商稅,糧稅,田稅……
凡是三品及以上的官員,可攜帶嫡親子女參與宴席。
所以近月來,金縷閣的生意格外興隆,接連不斷的官家千金在此定製成衣,也讓煙羅打聽到了不少消息。
鎮北王府準備將從北海尋得的一盞珊瑚玉進獻出去,聽聞此最是安神養身。
反正王府又沒人失眠,放著也是放著。
這場壽宴,看似喜慶,但從中,卻鋪滿了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密雲。
壽宴持續三日,第一日最為熱鬨。
一早,宮門外就停放了幾十輛馬車,可見官員們對此的重視。
越是人微言輕的臣子,來得越早,穿得也越低調,生怕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