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鐵英一進院就看見小土豆又蹲障子那刷牙呢,這臭小子,回來早他在那刷牙,回來晚他還在那刷牙,總把時間卡得這麼好,是安雷達了嗎?
剛把背簍摘下來,白鐵熊就蹦躂地來告訴白鐵英櫻桃熟了。白鐵英連托盤兒都沒來得及放下,就那麼兜著往菜園跑。到了一看還真是,整棵樹都紅彤彤的了。一簇簇的櫻桃綴滿枝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還反射著紅寶石般的光亮。
白鐵英拈了一顆送到嘴裡,嗯!就是這個味兒!好吃的要哭了!
要說世上什麼味道最好,那一定是“以前的那個味兒”!這一刻,白鐵英仿佛又回到了她來的那個世界。一年裡就那麼兩三天,可以放學後在校門口花兩塊錢買上那麼一紙杯。送到嘴裡抿碎,香甜的汁水刺激著味蕾,口水也一瞬間被激發出來。再拈一顆遞給媽媽,看媽媽皺著臉說:“酸死了,你自己吃吧!”
“姐,姐,你想啥呢?我問你是今天就要去縣城嗎?可以帶我一起去嗎?”白鐵熊的叫嚷聲打斷了白鐵英的思緒。
“不帶,今天不去,明天去。”白鐵英說完就回前院了。白鐵熊呆了一下,有點失望,但也追著姐姐走了。
白鐵英轉過房頭,深吸了口氣,到灶房拿籃子裝了托盤兒遞給追上來的白鐵熊,讓他自己去洗了吃。白鐵熊一看立馬把失望的情緒拋到了腦後,歡歡喜喜地提著托盤兒走了。
“這孩子,就認吃!”白鐵英不自覺地用媽媽說她的話說了白鐵熊一句,又轉身進了灶房。陶罐裡的粥已經熬得黏黏糊糊的了,從灶上拿下來後又添了些柴,放了一半鳥蛋到灶膛裡烤著。
趁這時間拾掇拾掇屋子,掃掃院子,再偶爾彎腰就著白鐵熊的小手吃口托盤兒,鳥蛋也就烤好了。倆人吃完飯就提著大大小小的籃子去菜園摘櫻桃。
之前是以為隻有櫻桃樹能有產出,後來又是為了資金來源合理化,白鐵英一直表現得很看重這棵櫻桃樹,其實也就是自己有空間,不然這儲存和運輸都成問題。
姐倆都翹著個蘭花指,小心翼翼地從樹上往下摘櫻桃。這種櫻桃樹在原世叫毛櫻桃,因為它上麵有一層短小的絨毛,但是吃著也不紮嘴,就跟小漿果似的,小小的一顆卻滿滿的汁水。
如果它不成熟的話,哪怕就差那麼一天,它也是酸的,硬的。白鐵英原世都是先挑青一點的吃,這樣就越吃越甜,一紙杯櫻桃往往還沒到家就吃完了,然後就嗅著紙杯裡殘留的味道,期盼明年。
姐倆把低矮的地方摘得差不多時,太陽已經老高了。偶爾一次的采摘是很上癮的,白鐵英怕白鐵熊曬著不肯走,就借口說怕籃子不夠,讓他繼續去編籃子。白鐵熊果然不樂意,扭扭噠噠,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走了,白鐵英也終於能用空間把這些櫻桃都收了,又去了爹娘的房間,把之前存放在這裡的籃子也都收到了空間裡,然後才去跟柳條障子下躲陰涼的弟弟說,她把櫻桃和籃子都找地方放好了。白鐵熊也不關心這個,他又沉醉在編籃子的樂趣裡了。
白鐵英也蹲一起編起了籃子。視頻裡的小姐姐會編的花樣可不少,白鐵英可著自己記住的挨個兒都嘗試了一遍,總的來說她會編兩種:一種是大的,另一種是小的——一樣的編法。